我是一個水管清潔工,在下水道里,我見過很多奇形怪狀的堵塞物。
比如硅膠玩具、女人頭發、破爛玩偶、隱秘書信等等。
某天,我疏通下水道時,發現了前妻的腐爛人頭……
1
「喲,這不是大老板章總嘛!怎麼沒做生意了,來當清潔工人了?」
眼前的女人一身珠光寶氣,濃妝艷抹,說話尖酸刻薄。
但不可否認她五官精致,皮膚白皙,前凸后翹,是難得一見的美女。
她叫劉若蘭,是我的前妻。
在我創業剛有起色的時候,她待我熱情似火,溫柔如水,無盡地向我索取。
我上百萬的家底,都難以填滿她深不見底的欲壑。
將我錢財揮霍一空后,她在我資金鏈最緊張的時候,提出了離婚,分走了我大半家產,讓我一夜之間,破產負債。
最終,我只能淪落到去當下水道清潔工。
而劉若蘭憑借自己的姿色,很快就找好了下家,她和一個年紀可以當她爸爸的富豪結婚,過上了闊太太的奢靡生活。
這件事對我打擊頗大。
一開始當清潔工是迫于無奈,后來我發現,下水道其實是人們欲望的垃圾場。人們總是妄圖把見不得光的東西,沖進看不見的陰溝里。
不可否認,里面又臟又臭,但只要你細心清理,總會發現一些寶藏。
前天我接了個小區下水道疏通的活,一番清理過后,我算是開了眼了,里面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
硅膠棒子、小玩具、食物垃圾……我還在里面發現了兩枚金戒指,一條勞力士手表,和幾部壞了的手機。
將它們清洗干凈,賣掉之后,我凈賺了十一萬元!
越是高檔的小區,排水系統越是完善,有些豪華的莊園,里面的下水道甚至可以進人,能淘到的好東西特別多!
在陰溝里徘徊,這種感覺反而能讓我放松。
久而久之,我漸漸喜歡上了這份清潔工作。
2.
今天傍晚,我接了個富豪住宅區的單子。到位置后,我發現業主家是個氣派的中式山莊,心想可能又能淘到不少好東西。
我興沖沖地摁門鈴,卻不料開門的是劉若蘭。
都說前任如仇人,劉若蘭一見到我,就露出鄙夷的神情。
而我只能默默忍受她的嘲諷,畢竟我只是一個清潔工,要是拒單,公司就會把我辭退。
劉若蘭陰陽怪氣地嘲諷了幾句后,就領著我進了山莊。
此刻太陽正好落山,夕陽咽下了最后一口氣,山莊沉入夜幕之中。
我跟在她身后,冷風一吹,枯枝荒草沙沙作響,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一路上,我沒看到一個傭人,也沒看到家政或者保安。就連給清潔工開門,都得劉若蘭親自來。
其他人呢?
別的不說,門口至少要有一個保安吧?
偌大一個山莊,如同空蕩的鬼蜮。
假山上長滿了青苔,池塘里的水都發綠發臭了,鵝卵石小路邊長滿了雜草,得有齊胸高。
顯然,這里很久沒人打理了。
劉若蘭打開手機手電筒燈光,走在最前面。
她的神色不復之前的倨傲,變得有些緊張,臉色十分蒼白,壓低聲音警告道:「眼睛別亂看!」
我皺起了眉頭:「看下怎麼了?怎麼連個傭人都沒有?呵呵,你新找的老公,不會又被你整破產了吧?」
「放屁!你個窮鬼懂什麼叫有錢人麼?我老公的錢,十輩子都花不完!」
這話引起了我的好奇,于是問道:「他是做什麼的?」
劉若蘭突然停下了腳步,一提起她老公,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渾身開始炸毛。
只見她轉過身,惡狠狠地盯著我,慘白的粉底都遮不住她額頭上的青筋:「不許你提起我丈夫!知道麼?!你要是敢在這里討論他,就別怪我……」
3.
最后一句話她說得含糊不清,像是喉嚨里卡了濃痰。
見她這麼嚴肅,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兩人繼續山莊深處走去,一路上壓抑又沉默。
十幾分鐘后,我遠遠地看到兩道猩紅的燈光。湊近之后,才發現那是掛在門口的兩個大紅燈籠。
整個山莊都是按照中式園林設計的,住宅大門同樣涂著朱紅色的油漆,看上去像血一樣。
瓦黃色的飛檐下,吊著老舊的風鈴,隱約出來令人發毛的嗚咽聲。
我本以為劉若蘭會帶著我進去,卻不料她一拐彎,將我帶到了一條小路上,走到了住宅區的側面。
「就是這,」劉若蘭指著一堆雜草,說道:「下水道入口就在這,你自己找找。」
我有些為難:「哪有從外面往里面清理的,我總得知道是哪條管道堵塞了吧?你帶我進去,從堵塞口往外清理,效率更高……」
話還沒說完,劉若蘭就用燈光照我的臉:「你絕對、絕對不允許進入住宅區!哪怕是從下水道往里看一眼都不行!」
4.
「那我怎麼清理?」我有些不滿。
從來沒聽說過這麼奇怪的要求。
「下水道里有編號,你清理掉 B12 號管道的堵塞物就行了。
」
說完,劉若蘭極其嚴肅地叮囑道:「記住,絕對不能從下水道往里偷看!絕對不能!」
我有些不耐煩,畢竟她是顧客,就只能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