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邊的習俗死了人要水葬,朱姐算是葬了那個可憐的女人。
只可惜 C36 整天叨念的然然,她再也見不著了。
3
「啊!」
正在忙碌地工作,突然從鐵籠子的縫隙中伸出一只蒼白的手抓住了我的袖子,把我嚇得一聲尖叫。籠子里的女孩目光定定地看著我,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說話。
「放開……把手放開!」
突然的狀況,把我嚇得都哆嗦了。
她依舊看著我,還死死地拽著我的袖子,纖細的手指沒有半點血色,死人一樣。
她長得很漂亮,但上身的 T 恤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下身什麼也沒穿。
雪白的皮膚加上渾圓的線條,讓 T 恤衫沒遮住的半個臀部就像剝了殼的雞蛋。
只可惜也是傷痕累累。
我這樣盯著她看,她的目光也沒有半點躲閃。
什麼隱私什麼害羞,在她這里已經沒有意義。
我看了一下掛在籠子上面的牌子,上面寫著:【C211,年齡 23 歲,學歷:大學,血型:B,經期:5 號到 10 號,無任何遺傳病史……】
還是個大學生。
狗的項圈上面會有尖刺,是為了防止同類打架咬脖子。
她們的項圈上面也有尖刺,但鋒利的尖端卻是對著上下的。
抬頭或者低頭,項圈上面的尖刺都會刺到脖子。
所以她們就只能像個僵尸一樣直挺挺地躺在里面。
朱姐說這個庫房里的 C 組,都是高學歷的女孩。而且還要長得好看,這樣才擁有這里最優秀的基因。
她們有些是被騙來的,有些是被抓來的。
朱姐道:「有文化的女孩性子很倔,不會輕易屈服。」
可我從來沒聽到她們吵鬧,都只是安安靜靜地躺著,眼神茫然,像個活死人。
朱姐還說把項圈這樣設計,就是為了讓她們靜靜地待在籠子里不能亂動。
很多女孩脖子上都有明顯傷痕,有些位置被反復戳傷,然后愈合,冒出像肉蟲子一樣可怕的增生組織。
C211 的脖子上的傷口沒有愈合,還流著膿血,我估計她剛來這里不久。
我在怕什麼呢?
她那麼柔弱無助。
穩了穩心神,我問:「你要干什麼,C211?」
她終于松開手,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緩緩張開嘴巴。
隨著她張口的動作,淡淡的血水從嘴角流了出來。
她的舌頭被人割了。
反應過來以后,冰冷的汗水流了下來,就像有蟲子順著我的額頭往臉頰上緩緩地爬動……
剛剛中學畢業的我,第 1 次見到這樣的場面。
這個庫房里共有兩排長長的鐵架子。
鐵架子上面,一個接一個地擺著鐵籠子,每個籠子里面都關著一個女人。
同樣,她們上身穿著正常的衣服,下身要麼是開襠褲,要麼干脆什麼也沒穿。
鐵架子下面放了一個塑料桶,用來接住籠子里流出來的排泄物。
我現在的工作就是把這些排泄物倒掉,然后把桶洗干凈,放回原來的位置。
盡管我已經很勤快了,整個庫房還是充盈著人的汗臭味,和排泄物的惡臭……
我一直都在詫異為什麼這些女人不吵不鬧就安安靜靜地待在籠子里。
原來,她們的舌頭都被割掉了。
4
明亮的眼睛里泛著水霧,可憐巴巴的眼神更是讓人心里一緊。
我知道 C211 是在向我求救。
可我能做什麼?
我只是生活在中緬邊界的一個普普通通的緬甸青年,連母語都說的是中國話,在這里我也是命如螻蟻。
不敢看 C211 的眼睛,我慌亂地換掉鐵籠子下面的塑料桶,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黑色面包車在院子里停下,五六個十五六歲卻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嘰嘰喳喳地從車上下來。
關在墻角的大藏獒趴在鐵籠子的門上歡樂地叫著,時不時用爪子把鐵籠子拍得砰砰響。
放眼一看這有著高圍墻鐵絲網的院子,有個長相特別出眾的女孩已經不那麼淡定了。
「不是說帶我們去試鏡頭嗎?」
站在她身后的豺哥狡黠一笑:「還做明星夢呢小妮子,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緬北,緬北啊!」
喧鬧的人群安靜下來,小女孩們面面相覷。
剛剛還想試鏡的女孩臉色霎時變得慘白:「緬北?不是說帶我們去韓國做練習生嗎……」
保安頭子王招財看著周圍戒備森然的環境,冷冷地笑了。
女孩們終于反應過來,只可惜進了這個院子,她們已經是插翅難飛。
片刻之間,十幾個保安很快就把這些女孩綁得像個粽子,扔在地上動彈不得。
正午的陽光火辣辣的,水泥地面很燙,小女孩們卻都在發抖。
「你們到底……想干什麼?」
「快放了我們!」
「我爸爸是警察,你們這樣對我,他會把你們抓了的!」
可真幼稚啊!
我也剛初中畢業,都不會說這種話。
保安一只腳狠狠踩在一個不太安分的女孩胸口,語氣極其冷漠:「長得都挺漂亮,只可惜是初中畢業生。讓她們做代孕,真正有錢的人家還看不上!」
王招財笑得有點得意:「貨色一般般,但便宜啊!這幾個黃毛丫頭想當明星,拐她們過來我們的付出除了運費就只是磨了一會兒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