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說一個靈異禁忌吧——
長期獨居的人,桌上不要放兩副筷子。
不信?別說我沒提醒你。
01
我一個人生活很久了,我租房子住。
單身漢一般都不怎麼講究。我用過的碗筷,常懶得刷洗,最后看著實在太臟了,就拿上來一副新的。
所以我的桌上何止兩雙筷子,連同隔夜飯什麼的,簡直橫七豎八。
我壓力大,每晚必須聽著郭德綱相聲才能入睡。每次聽了半段,就迷迷糊糊睡去,再一睜眼,天就蒙蒙亮了。而手機里的相聲還在播放著。
可是漸漸地,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一開始,我發覺每天早上醒來時都特別累,好像一夜沒睡好的樣子。
聽相聲難道不是放松精神的嗎?很多人都在這麼做。可為什麼我每次都像聽了一整夜的講課?滿腦子亂哄哄,十分嘈雜。
心底的疑云漸漸升起,揮之不去。
以至于每晚,當我臨睡前習慣性地打開手機時,心里還在苦苦思索這件事。
心里有事,就睡不安生。這一晚,當我朦朦朧朧將睡未睡、尚留三分清醒時,突然意識到:進入耳朵里的不是相聲!
那是什麼聲音?我沉住氣,身體不動,仔細去辨別,繼而一股涼意從腳底躥上脊背!
那種奇異的聲音,初一聽像是一種密語,不知是什麼生物用什麼語言在表達什麼。
漸漸地,我辨別出,那聲音不止一個,而是有好幾個,它們像是在爭論。
再仔細聽,隨著意識漸漸清晰,我突然聽懂了那些話,分明是一群人在爭吵不休!
這群人就在那邊的桌子旁。
我第一反應不是驚恐,而是氣憤。
既然是人的聲音,就沒什麼可害怕的。我憤怒是因為:他們憑什麼闖進我的屋子打擾我睡覺?
我沒有立即起身,姑且閉著眼再聽一聽。
「把筷子給我一副。」
「我很久沒吃了。讓我來吃。」
「你不能加入我們,這些是我們的。」
我越聽越煩亂,突然想起:我的門確定是上了鎖的,他們是怎麼進來的……所以他們……到底是不是人?!
02
我身上不由得起了雞皮疙瘩,但一股子狠勁兒馬上升騰起來。我大喊了一聲:「你們在干什麼?!」
我試圖睜眼坐起身來,但是眼睛睜不開!身體動不了!
我再次大喊一聲:「你們在干什麼?!」
桌子那邊的爭吵聲不但沒停止,反而更加尖銳、更加激烈,仿佛無數豆子砸在鐵盤上,讓我頭痛欲裂。
我心中的恐懼和憤怒交織著,突然想起,有個和尚曾勸我通讀《地藏經》,說能諸天護衛、神鬼不臨、功德無量。
因為懶,我一遍都沒讀過。此刻我別無他法,干脆大喊一聲:「南無大愿地藏王菩薩!」
剎那間我的手居然能動了。我重重地一砸床鋪,坐起身來。
萬籟俱寂,四下無聲。
我打開燈,驚魂未定。我朝桌邊看去。
沒有人,沒有任何生物,沒有任何異常,不過……
桌上的碗筷似乎被人動過。
但我吃剩的饅頭、榨菜并未減少。
而空氣里彌漫一股奇怪味道。
就像在地下室里陳放了幾十年的舊被褥,濕腐而刺鼻。
這究竟是不是一個夢?
03
我叫千川,無業人員。此刻正值凜冬,我剛搬進這片樓區不久。
說它是樓區,更像是墓群。
這是一片待拆除的危樓,位于城郊一條冷清的公路邊。
它距離城區有幾公里,距離下一個小鎮也有幾公里,前后茫茫兩不見。天一黑靜謐幽森,月光下死氣沉沉。
老住戶們早就搬走了,卻有幾個「苦人兒」搬了進來。比如我,只為租金便宜,200 塊就能住整個冬天。
暖氣早停了,只有水和電,屋里呵氣成冰。
幸好我從壁櫥里倒騰出一個古董電爐子。這玩意兒已經難得一見,圓乎乎的,帶幾個腳,上面有溝槽。槽里盤著幾根爐絲,通上電能燒開一壺水,除此別無他用。我現在就靠它活命。
我把它放在地上,盤腿坐在它旁邊,一會兒烤烤手,一會兒烤烤臉。
我一分錢都沒有了,今天我要想辦法吃上飯。
我近來運氣差得離譜,想找個糊口的工作都難,我已嘗試很多遍。
然而我并不發愁。辦法總會有的,滿天烏云總會散——我奶奶活著時常這麼說。
正如現在,我靈機一動:我可以賣舊衣服啊。
從這里往城區去,會路過一片熱鬧小區。有個老太婆常坐在路邊,身邊立個小牌子——「高價收舊衣服」。
我把像樣的衣服全打了包,甚至包括一件幾乎沒穿過的華麗大衣,盼望能換來一筆「巨款」。
此刻已是下午五點,天又要黑了。
我背著包,從四樓往下走,樓道外寒風呼號,夾雜著一種仿佛來自地底的轟鳴。整座樓像個病人般搖搖晃晃,看來是真的不結實了。
這個樓道應該是只有我一個人住,因為我搬來這麼多天,就沒見過其他活物。但今天我卻聽到有說話聲,縹縹緲緲,不知出自哪一門戶。
3 層?2 層?還是地下室?
在這樣的荒涼地方,得知有幾個鄰居在,是件溫暖的事情。
我騎上單車,路過隔壁那座樓時,一只磚頭忽從天降,「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