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詭異十足的通話記錄,讓我感覺脊背發涼的同時,更加確定了剛剛的念頭,有人在嫁禍我!
而且這個人,還一直在盯著我!
「不行,我得趕緊通知凌凱!」
我急忙切換到通訊錄,搜到凌凱的名字,撥打過去。
二手玫瑰的彩鈴響了有半分鐘,凌凱才終于接起電話。
「非帆,你酒量不行啊,怎麼才這麼點酒,就讓你睡了兩天?」
「睡了兩天?」
我一怔。
我能明白凌凱這麼說是為了有意無意地強調,埋尸的事情和我們無關,但我絕對不會認為,剛才,我睡了整整一天!
「不是才一天嗎?」
我隨口回了句,緊接著要把自己發現的事情告訴給凌凱。
「有件很重要的事我要跟你說……」
「你只睡了一天嗎?可你已經兩天沒跟我聯系了。」
凌凱打斷了我的話。
我開始變得有些不耐煩。
「這不是一天還是兩天的事,我有一件非常……」
「怎麼不是兩天了?一天兩天,很有區別得好不好?」
凌凱再一次打斷。
我怒氣噌噌上漲,正要發火,忽然聽見凌凱那邊還有其他人的聲音。
「我靠!老王,這條魚大發了!好有勁!」
一個年壯響亮的聲音!
「別叫這麼大聲,魚會被嚇跑的。」
一個年老沉穩的聲音!
「凱凱,你怎麼還在打電話?兄弟,快過來幫忙啊!」
還是那個年壯響亮的聲音!
「老郭你等一下,馬上就好!」凌凱回應了一句。
「非帆,你看吧,我從昨天開始就跟他們在一塊釣魚,本來想喊你的,結果打你電話你手機關機了,所以我說,你怎麼……」
我根本再聽不進去凌凱后面所說的話,因為我知道,他現在所說的話,全都在撒謊!
因為我居然聽出來了電話里跟他一起釣魚的人!
是那兩個被我打暈拖進房間的,一年壯一年老的兩個警察!
難怪我襲警出去埋尸回家之后,家里沒有被警察包圍和埋伏;難怪我這麼一個普通人,居然還能憑著一個銅質雕像輕松打暈兩個警察。
原來他們根本就不是警察!
12
所以我家里的線索和蛛絲馬跡,都是這兩個假警察收拾復原的?
所以我猜測到,一直在盯著我,想要把殺人的事情嫁禍給我的人,就跟這兩個假警察有關系?
「人又不是我殺的,關我什麼事?」
我腦海里又冒出來凌凱說過的這句話。
「……凌凱!」
我大喊一聲,打斷凌凱的話。
「怎麼了?」凌凱沒好氣地說,「你可以不用吼的,我耳朵沒聾。」
我沒理會他這句話。
「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咬著牙,「你打電話告訴我,你醒來的時候,身邊也有一具尸體,那具尸體是什麼樣子的?」
「我什麼時候打電話跟你說過這些?」凌凱驚問。
我怒吼:「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電話那頭陷入沉默。
「是一具女尸。長發,化著淡妝,穿了一身紅色的短裙,左邊眼角長著一顆淚痣。」凌凱嗤笑一聲,「她的名字,叫肖麗。」
我腦袋「嗡」的一聲幾乎炸裂!
「所以你才是真正的兇手!」
「不,兇手是你。」凌凱冷笑,「給尸體澆冷水企圖改變死者死亡時間的是你;把尸體裝進行李箱的是你;在我家附近的山上挖坑埋尸的也是你。你說,誰才是真正的兇手?」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你手機里那個主動聯系你的電話,是肖麗的。
我,沒給你打過電話。」
我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凌凱,你殺了人,你還要嫁禍給我!」
「我說了,我沒殺人。」凌凱說得那麼輕松。
「還有,你倒是沒說錯,你確實只睡了一天。
12 號,你那時候還沒睡醒,為了方便我把一些能夠確定你殺人的線索和戲碼安排好,我給你弄了一點安眠藥。
所以你的確睡了一天。
但,你沒辦法跟警方解釋,對不對?」
我捏緊了拳頭,正準備破口大罵,電話里又傳過來那個年壯的聲音。
「那邊的兄弟,你還打什麼電話呢?
你埋在我二叔家山上的尸體和行李箱已經被我二叔挖出來了,他已經報警了,這回是真警察,你不準備準備?」
「是啊。」凌凱笑了聲,「非帆啊,兄弟能幫你的就只有提醒你一句——警察,已經行動了,你要多保重。」
「嘟——」
「王八蛋!」
我憤怒地咆哮,狠狠地要把手機砸在地上的時候,玄關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楊非帆先生在家嗎?我們是警察,請開一下門!」
13
「叩叩叩!」
急促的敲門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
我迷迷糊糊翻起身子,猛然想起剛才夢里的一切,慌忙打開手機查看日期。
11 月 12 日。
「臥槽,這夢未免有些真實,嚇得我差點分不清哪里是現實。」
我自我安慰了一番,而外面的敲門聲已經停了。
可能敲門的人已經走了吧。
我這麼想著,忽然感覺尿急,起身準備上廁所之前,下意識地往自己床上一看。
什麼都沒有。
「臥槽,真是被嚇出后遺癥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搖搖晃晃去上廁所。
推開衛生間的門,一個女人安安靜靜地坐在墻角,她的那條紅色短裙早已經被水浸濕。
燈光打在女人的臉上,左邊眼角的淚痣嫵媚動人。
「叩叩叩!」
急促的敲門聲再一次響起。
「您好,我們是警察,請開一下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