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盯著我,臉色變了,語氣帶著些威脅和恐嚇。
「小雪啊,我知道這次是正文對不住你,但是你也不至于為了這件事就離婚。」
「哪有男人不打女人的,不過是些家長里短的小事,你忍忍也就過去了。」
顧母的理直氣壯讓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緩和片刻,我冷靜地反問:「爸平時也這麼打您嗎?」
話音才落下,顧正文不知從什麼地方沖出來。
「秦雪,你怎麼和我媽說話的?」
顧正文發起瘋來的時候,我是真的怕他。
只是我不想忍耐了,再這樣下去,我遲早就死在他手上。
到時候憑借顧家的能力,說不定隨便編個理由,我連死都死得不明不白!
「顧正文,我要和你離婚!」
3
那是我第一次跟顧正文提離婚。
身體再疼痛,也攔不住此時我的堅定。
顧正文盯著我的眼睛,指著我的鼻子尖。
「想離婚?下輩子吧!」
留在顧氏醫院這段日子,是我最痛苦的一段日子。
顧正文派人名正言順地監視我。
顧母也時不時地來做我的思想工作,美其名曰是為了我好。
「女人離了婚就一文不值,能嫁給我們正文,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了。」
這期間,我努力反抗過。
但顧正文見硬的不行,來軟的,他跪下來求我:「秦雪,那天是我喝了點酒,我太過分了,拜托你,重新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會好好對你。」
「不會再干出這種事了。」
是我蠢。
我信了。
但接下來,得到的是顧正文更加肆無忌憚的毆打和虐待。
家暴,只有 0 次跟無數次。
他扇我巴掌,掐我脖子。
事后反悔認錯解釋為情趣之類的謊話。
很快,他就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行為。
無數次我被他踢倒在地上,無助地護住自己的頭。
即便如此我也是傷痕累累痛不欲生。
身體上的傷口不斷疊加,他對待我的方式也愈發的嚴苛。
晚飯做了不合口的飯菜,又或者是我穿了他不喜歡的衣服。
甚至是我打車回家和司機多說了一句話。
諸如此類的理由,都能讓他火冒三丈,扯著我的頭發在地面拖行。
……
前幾天。
他再次拿起椅子砸我的腦袋,我沒擋住,實木椅子四分五裂,我的頭血流如注。
他又慌里慌張地帶我去醫院,檢查之后是重度腦震蕩。
眼眶的烏青和嘴角的瘀傷再次肆意在我的臉上。
臉上還有被劃破的傷口。
我毀容了。
那天。
顧正文又跪在我病床前面懺悔:「我錯了,這些都是我的錯,我以后不敢了。」
他解釋是因為我長得太漂亮了。
周圍的異性實在太多了。
他受不了才又動手的。
我忍無可忍。
策劃了這次『自殺』,想從顧正文的手里徹底逃脫。
不然,按照顧正文的性格,他會永無止境地糾纏我。
我想過報警,想過求救。
但都沒用。
因為在外人眼里,他是個顧家的好丈夫。
……
收回思緒,我望著天花板,想著接下來的打算。
手機卡我已經更換了,為了避免顧正文發現,我沒有用自己的身份證。
本以為日子可以稍微安穩地度過,很快就發生了變數。
我發現,顧正文在瘋狂地找我。
他根本不相信我死了。
不斷刷新的新聞頭條,甚至是大街上攢動的人流,都讓我感到無比的恐懼。
我只能離開這里!
拿著船票登船的時候,我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可惜事與愿違,我還是被發現了。
不是被顧正文發現。
而是被他同父異母的弟弟顧沅。
4
顧沅是顧家的私生子。
因此他在顧家的地位有些尷尬。
只有在顧家人團聚一起的日子,我才會見到顧沅。
顧家人對他的態度十分微妙。
至于顧沅本人,早年間并未和顧家有什麼聯系。
而是單純靠著自己的本事,在國外開創了一番事業。
顧老爺子對他是又驚又喜,不準顧母和顧正文對他使絆子。
這些大多是顧正文發瘋的時候和我說的。
他不如顧沅,總是氣急敗壞地詆毀他。
以至于我對顧沅的印象說不上差,只是覺得這個人很神奇。
顧沅盯著我,目光中帶著些我不曾發覺的熾熱:「我抓到你了,你果然沒死。」
「顧沅,求求你不要把找到我的事情告訴你哥哥好嗎?」
我嚇得語無倫次,懇求他。
如果我這時候被帶回家見顧正文,我真的會死的!
「好啊,但你得跟我回家。」
他笑瞇瞇地看著我,薄唇微抿,好像看見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就不會告訴任何人你的存在。」
我答應他,盡管我不知道顧沅要做什麼。
我被顧沅帶回了家。
他的家里很干凈,跟顧正文不一樣,他喜歡極簡風格,家里主要以黑白灰為主調。
他給我安排了房間。
讓我沒事別出門,他會保護好我,我同意了。
……
沒多久,顧沅帶我去了一家私人整形機構。
顧沅說,這里的院長是他在國外上學時候認識的同學,技術很好。
「阿雪,你不是想逃離我顧正文嗎?不如從這張臉開始。」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臉已經被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