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因為沈煙嗎？」

這晚，我知道了些顧沅的秘密。

原來傳聞中他做得很好的公司并非一帆風順。

他之所以回國認親，就是因為公司財務危機，靠著顧家才渡過了這場危機。

因此，面對顧正文的時候，他的態度無法更強硬。

我莫名想起那日葬禮上他說的話。

他說他畢竟是親兒子，原來回國是來尋求庇護的。

顧沅轉過身去，好似不愿再多說什麼。

「阿雪，我跟沈煙已經過去了，我給你取她的名字，是為了不引起懷疑。」

「他以為我把你當成沈煙的替身，就不會想到你是秦雪了。」

顧沅怕我誤會，拼命地解釋給我聽。

「嗯，那……沈煙呢？」

我好奇地問出口。

顧沅失落極了：「她死了。」

我握著他的手：「沒關系，以后，有我陪著你。」

「好。」

「但是顧沅，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呢？」

我跟顧沅的接觸很少，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的。

「從我第一眼見到你，看到你在自己的設計領域閃閃發光，真的是太美太閃亮了，我心動了。」

顧沅抱著我，抱著我很久很久。

……

我以為顧正文不會再來了，但很快他再次打擾了我們的生活。

本來是顧父的電話讓我和顧沅回老宅。

等回去之后才知道，是顧正文邀請我們兩個去旅游。

我當然拒絕，但顧正文強詞奪理。

「遲早要嫁到我們顧家，跟著大哥去旅游怎麼了？」

「你這次回國，不也是想跟家里多增加下感情？現在家里我說了算，你多討好我，沒準我能多幫襯你一點。」

顧正文的話帶著一絲挑釁，目光微瞇，時不時落在我身上。

我瞥見顧沅面色發黑，知道他想要反對卻無能為力。

最后，顧沅還是答應了。

說是旅游，但顧正文明顯另有所圖。

路上他要求我坐副駕駛，嘴上說著要我幫忙看地圖。

顧沅從頭到尾沒有反對什麼，我面色不善地坐在副駕駛。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我認識這座山，當初我就是在這里設計了那場自殺事故。

顧正文偏頭問我。

「小雪，你喜歡爬山嗎？」

我搖頭。

顧沅默默跟在我們身后，這條山路漫長且曲折。

顧正文時不時地說幾句話，大部分都圍繞著秦雪。

「我老婆生前很喜歡爬山，尤其是上大學的時候，假期總要和我去爬山。」

我笑了笑。

「是嗎，那真不錯。」

顧正文見我回答他，有些興奮。

「小雪，你看起來很瘦，要多運動才是。」

「你和我老婆一樣都是學藝術的，身高看起來也差不多。」

「名字里面還都有雪，你說巧不巧？」

他其實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我轉頭看向顧沅，顧沅避開了我的視線。

山路崎嶇，顧正文幾次扶住我。

我看見顧沅伸出來的手，反倒覺得可笑。

終于，顧沅忍不住了。

「顧正文，你離阿雪遠一點，她是我的未婚妻。」

顧正文沒吭聲，只是悶悶地笑。

看得出來，他根本不把顧沅的話當回事。

顧沅再次威脅。

「小心我告訴我爸！你連弟妹都想調戲！」

顧正文絲毫不收斂，他這種人，本來也不知道什麼叫做收斂。

「是嗎？那你去告訴爸啊，看他疼你，還是疼我。」顧正文嗤笑了聲。

……

山頂上，顧正文和顧沅選好了搭建帳篷的營地。

遠處雷聲陣陣風雨欲來，兩人面色都算不上好。

我站在一邊，看著他們毫無默契地搭建帳篷。

其間，顧沅低聲和顧正文說了什麼，顧正文臉色變了又變。

最后顧正文有些生氣了，他指著顧沅氣急敗壞地罵了一句。

「你再胡說，小心我揍你！」

終于是顧沅風光一次，他拉著我的手帶我進了帳篷。

「阿雪你不用擔心，顧家遲早是我的！」

不知道顧沅為何這樣自信，我點頭應承下他的話：「好，我相信你，顧沅，我只有你了，我們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吃過晚飯，我同顧沅住在一個帳篷。

顧正文始終憤憤地瞪著顧沅，以及我們兩個的親密舉動。

當然，都是顧沅單方面對我做的。

比如時不時地摸摸我的頭，或者是輕輕拍撫我的后背。

晚上我跟顧沅正要進帳篷睡覺，可顧正文并不打算放過我們，他拿出了酒，用命令的口吻。

「難得出來一趟，不如我們喝點酒助助興吧？」

我搖頭：「不好意思，我累了。」

「大哥，我跟阿雪都累了，要休息了。」

「不行！按照我說的做，必須現在坐下來跟我一起喝酒！」

在顧正文再三要求下，顧沅仍然不同意，但我拉著顧沅的手，勸了他：「算了，難得出來，不醉不休。」

顧沅看著我，愣了兩三秒，然后坐下來一塊兒開始喝酒。

我喝得不多。

顧沅跟顧正文卻喝得不少，很快兩個人就紅了眼。

顧正文用拳頭敲著桌子，湊近我問：「小雪，你知道他有多混蛋嗎？之前他女朋友的事，我跟你說過，你還記得嗎？」

我不解地看著顧沅。

顧沅唰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指著顧正文：「你閉嘴！不準你再提起她！」

「你不想讓我提起沈煙，好啊，那你把秦雪還給我，那你的那些破事，我就不提了。」

顧正文用力地握住我的手。

把我狠狠拽在他身邊，他喝了點酒，整個人力大無窮，握著我手腕的位置，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