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手機慢慢靠近剛才人偶所在的位置。
那里赫然出現了一滴紅色的液體。
又是血?
我抬起頭用手電照了照天花板。
然后伸出手放在地板的那個位置。
過來一會,一滴黑紅的血落在了我的手上。
我短暫地松了口氣。
原來不是人偶鬧鬼。
而是樓上漏下來了血。
那麼,樓上,是不是就是剝皮的現場?
這樣想著,我決定上樓看看。
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鐘了。
應該不會發現我吧?!
我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
與此同時,我聽到了床下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頓時感到背后發緊。
同時,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充滿的房間。
比剛才要濃郁得多!
我哆嗦著回過頭,盯著床下。
只見一雙黑紅的血手沖床底伸了出來。
房間里的血腥味更濃了。
緊接著,一個人頭探出了床底。
我的心在這一剎那好似停止了一般。
那人緩緩地抬起頭,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我。
月光下,我能清晰地看到他臉上迸濺的點點血跡。
是管家。
他發出桀桀的怪笑:「原來你真的發現了啊?!」
我嚇得轉身逃跑,卻不知踩到了什麼。
我只覺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10
等我再睜開眼,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
一個笑容甜美的女孩拿著一把尖刀正坐在床頭看著我。
「你是誰?」
我驚坐起,緊盯著她手中泛著寒光的尖刀。
女孩微微一笑,放下了尖刀,拿起旁邊削好的梨遞到我手里。
「楊先生,我是新來的保姆。」
「管家看您早上沒來吃飯,讓我上來看看。」
「保姆?」
我稍稍放松了點,腦子卻一片混亂。
我接過她給的梨,讓這個叫莉莉的保姆先出去。
等她出了門,我立刻反鎖房門。
這時的那個人偶娃娃已經端坐在了輪椅上。
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一般。
而她的臉上并沒有什麼血跡。
我又拿起水果刀,大著膽子要去床下看看。
垂下來的床單正好蓋住了床下的樣子。
我屏住呼吸,哆嗦著手,準備掀床單。
我似乎已經聞到了昨夜那濃郁的血腥味。
心砰砰地亂跳起來。
我閉了閉眼,猛得掀開了床單。
良久,沒有聽見什麼動靜的我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出乎意料,床下空空如也。
甚至還有一層薄薄的灰塵。
地板,床單,我仔細看了個遍。
一滴血跡都沒有看見。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一切都是我做的夢?
我不敢相信,又拿過來那張皮子仔細看了起來。
皮子依舊是張人皮。
我捏了捏眉心,從包里拿出藥來吃了一片。
也許就是這張人皮,嚇得我做了噩夢吧!
我要趕快離開這!
不管怎麼,只有離開,我才是安全的!
11
到了中午,我頂著黑眼圈下樓吃飯。
那里只有管家一人。
許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管家解釋道。
「顧先生老兩口去度假了,原來的保姆……回老家了。」
「新保姆你也見過了吧?」
我敷衍著點著頭。
心里卻想著他說的回老家這幾個字。
從他嘴里說出來讓我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想現在我知道那人皮是誰的了。
他們殺了那個皮膚白皙的保姆。
12
午飯我吃得如同嚼蠟。
吃完我就匆匆回了房間。
手機依然沒有信號。
我開始修復人偶。
這是我要穩住他們唯一要做好的事情。
我現在都不知道那老兩口到底是不是藏著了別墅里。
或許他們并沒有去旅行,而是在背地里看著我。
他們的要求是給人偶重新換皮。
這對我來說并不難,只是有些繁瑣。
當然,我刻意減慢了修復的速度。
比起這個晦氣的人偶,我更擔心的是屋子里的其他人。
我還是要想辦法逃跑。
不能寄希望于他們能放過自己。
好在管家并沒有監視我的習慣。
只是會偶爾上樓來問我,皮子夠不夠用。
每當這時,我心里都是一哆嗦。
趕忙說夠了!
我很擔心,如果我說皮子不夠,那麼是不是新保姆的皮也會出現在我的手里。
莉莉卻毫不知情,每天按時做飯,打掃屋子。
沒心沒肺地和我聊天。
現在我要逃走,還多了一個任務。
我想帶著那個無辜的女孩一起逃走
我不是圣人,但也不能看著她從這送死。
在觀察了幾天后,我確定別墅里只有保姆,我和管家后。
我決定告訴她,這個家里的齷齪。
如果她能和我一起,找到證據和漏洞。
那麼逃跑應該會容易一點。
13
可是,我卻沒有想到,莉莉居然聽完哈哈大笑。
「原來的保姆就是我姐姐,她好著呢!」
「只不過是皮子做得逼真罷了。」
「管不得管家叔叔說你原來腦子得過病,讓我不要刺激你!」
說完,她就用手捂住嘴,連聲給我道歉。
我默然。
沒錯。
未婚妻去世后,我確實得過精神方面的疾病。
莉莉見我不說話,嘆了口氣,說讓我稍等。
過了一會,她拿過來了幾張照片。
「你看,這是我姐姐前幾天還寄給我的照片,她去海島玩了。
」
果然,照片上那個前保姆面無表情地坐在海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
我還想再看,樓下傳來了管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