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親昵的挽住我的胳膊，拉開我和凌凜的距離，越過我歪頭一臉羨慕地看向凌凜。

「瑄瑄真是好運氣，初中還是個小胖子呢，那時候到處跟人表白都被人嫌棄得不行，現在變漂亮了，居然追到了凌凜學長。」

「是我先向她告白的，能讓瑄瑄做我的女朋友是我的榮幸。」

凌凜微笑著解釋，將完美男友演繹的無懈可擊，仿佛沒聽到白小月說的那些我的「過往」。

白小月撇撇嘴，轉頭看向凌凜又捧著臉笑得一臉欣慰。

「瑄瑄是靠她媽賣身養大的，外面經常有人傳瑄瑄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被老男人包養，否則不可能天天被豪車接送。」

「她真的很不容易，但是現在瑄瑄有學長，相信她以后一定會過得幸福。」

聽著白小月看似關心又漫不經心抖落我的老底，我并沒有太多情緒，也不是第一次聽她說。

可我還是下意識轉頭看向凌凜。

就見他的臉上始終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笑意，眼神卻冷得嚇人。

「我很高興瑄瑄有你這樣關心她的好朋友。」

凌凜壓低的嗓音里透出一股說不出的魅惑，白小月紅著臉看向他，隨后被他攬著肩膀往別墅走去。

我下意識跟上他們的步伐，就聽到凌凜繼續說：

「為了感謝你這些年對瑄瑄的照顧，我特意為你準備了禮物。」

很奇怪，我明明害怕看到那些血腥的場面，明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心里卻很難再對白小月有任何同情，甚至希望凌凜不要讓她死得太痛快。

6

我的母親是那條街上最便宜的小姐，我打從有記憶起，便在不停地幫母親拉客。

那個狹小的出租屋，留給我的記憶只有充滿淫聲浪語的黑夜，和與老鼠蟲子為伴的陰冷床底。

后來，母親傍上了一個大款，做起了富太太。

而我也有幸過了一段奢侈的生活，貴族學校，豪車接送，漂亮衣裙，昂貴興趣班。

我以為丑小鴨真的能變成白天鵝，直到有天晚上，酒氣熏天的繼父闖進我的房間。

那些讓人害怕的撫摸讓我想起陰冷的床底，我向母親求救。

母親滿不在乎地說繼父不會白花錢養我，讓我要懂得知恩圖報

我不得不認命，老鼠真的就只能爛在泥里。

可是在下臭水溝里艱難生長的老鼠，不是為了讓人一腳一腳碾死泄憤的。

我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看凌凜貼心地安置好白小月，便轉身進廚房準備晚飯。

白小月原本甜膩的笑容在凌凜走后瞬間消失，她一把推開我坐在了沙發上。

「季瑄瑄，你可真不要臉，竟然真敢勾引凌凜學長！」

「這次又是用什麼下流手段爬上學長的床的？看學長這麼在意你，伺候他花了不少力氣吧！」

我嘲諷地看著她臉上又羨慕又嫉妒的扭曲表情，好心提醒：ӱƵ

「凌凜是個殺人魔，他要殺了所有欺負過我的人，林迦已經死在他手里了，再不走你會沒命的！」

客林迦的那顆人頭被凌凜收起來了，我不知道該如何對白小月解釋，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

白小月聞言，臉色怪異從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噗嗤一下笑出聲。

「季瑄瑄你可真是瘋子，為了讓我離開學長連這種話都能編出來，你覺得我會信嗎？」

「凌凜學長那麼優秀，那麼溫柔，怎麼可能是殺人犯？倒是你，我看你整天瘋瘋癲癲的，你才是那個殺人犯吧！」

腦子里猛然間刺痛了一下，零星的記憶碎片從我的腦海里閃過，我突然慌張地將她往門外推。「你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白小月忽然跌倒，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

「學長，你別怪瑄瑄，她也不是故意推我的，她就是太愛你了，怕我把你搶走。」

「真的嗎？」

聽見了白小月的話，突然出現的凌凜顯得非常開心，他抱著我親了一下，然后看向白小。

「小月，謝謝你讓我知道我的瑄瑄原來這麼愛我。」

「瑄瑄，以后我會更愛你的。」

我愣住了，白小月也愣住了。

凌凜興奮地朝著白小月伸出手，像個調皮的孩子。

「小月，給你準備的禮物在房間里，我帶你去看。。」

白小月原本難堪的臉色瞬間變成驚喜，激動地從地上彈跳起來，抓住了凌凜的手。

我眼睜睜看著白小月和凌凜走進了一樓的客房。

7.

尖叫混合著凌亂腳步聲、玻璃破碎聲、重物打擊聲、皮肉撕裂聲不斷傳進我的耳朵里。

我抱著頭縮在沙發一角，整整一個小時，房間才終于重歸平靜。

房門被打開，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我沒忍住嘔出酸水，弄得滿臉都是。

凌凜蹲在我面前，見我難受，慌張地將我抱進懷里，用染血的袖子擦干我臉上的污漬。

「瑄瑄別怕，我在這里，她們在學校那樣欺負你，我現在幫你報仇了，你應該開心。」

我看著他衣服上斑駁的血點就害怕的全身打顫，一個勁地點頭，什麼話都不敢說。

他剛剛殺了人，轉身就能溫柔地安慰我，這樣變態的殺人狂，我不敢再激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