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許這是我最后一絲的良知了,也許是我很想和凌凜繼續生活在一起。
我不想再看見他殺人了。
凌凜很快就換好了衣服走了下來,看見我和女孩有說有笑的在一起洗碗,朝我們招招手。
「瑄瑄,過來。」
我捏了捏女孩的手,小聲說了句「快跑」,然后走到凌凜的身邊,乖巧的靠在他的懷里。
凌凜說要和女孩回房間里討論一下今天的論文,我抱著凌凜的手臂緊了緊。
「阿凜,剛吃完飯,休息一會兒。」
希望女孩能明白我的意思,待會她逃走的時候,我也能拖住凌凜一段時間。
這樣也許她離開這里之后,不會把這里的事情說出去。
可我到底還是高估了女孩,也高估了我自己。
她還是走了進去。
女孩進去之前,朝著我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似乎無聲的說了些什麼。
我還沒有看清,她就被凌凜關進了那個熟悉的房間里。
房間里傳來了我再熟悉不過的擊打聲,撕裂聲,和重物敲擊的聲音。
我捂著耳朵蹲在了角落里,胃里更是一陣陣的翻涌,那些我以為忘記的血腥場景再次浮現。
可這次不一樣,那個女孩并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安靜的仿佛從一開始就已經死去。
正當我疑惑不解的時候,凌凜忽然間踹開了門。
他的背后,女孩安靜的躺在地上,仿佛只是睡著了一樣。
凌凜的表情相當陰沉可怕,卻在看見我的那一刻恢復了溫柔。
他溫柔的把我抱在了懷里,興致缺缺地說:
「真無趣,從她的臉上,我看不見恐懼的表情,跟那個人簡直一模一樣。
他也是咬著牙一聲不吭,真是個硬骨頭,可是那一次我沒有這樣放過他。
而是慢慢的將他折磨死了,連他的頭我都沒有保留,而是搗碎了扔進了下水道里。
像他那樣的人,就該爛在下水道里,和那些惡心的老鼠和蛆作伴,他不配活著。」
我忍不住轉頭看向凌凜,他的神情有些哀傷,我下意識的問道:
「他是誰?」
聽見我的話,凌凜沉默了。
正當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我了的時候,他卻忽然間像只受傷的大狗狗,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瑄瑄,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12.
記憶里,我從來都是不被眷顧的那一個,相依為命的母親也只當我是個換取榮華富貴的物品。
我從小就是個胖子,同學們都看不起我,因為我的母親是個小姐。
我沒有朋友,他們朝我吐口水,說我是野種,身上總是有一股男人的騷味。
甚至往我身上扔硬幣,讓我脫衣服給他們看看。
后來,母親傍上了繼父之后,我進了貴族學院,脫胎換骨,變成了一個漂亮的少女。
新的學校很好,沒有人知道我曾經不堪的過去。
我逐漸的變得開朗起來,和同學們打成了一片。
我以為噩夢般的過去已經過去了,殊不知,一切才剛剛開始。
十六歲,當我第一次來了月經之后,母親就開始給我買各種暴露的衣服。
她強迫我必須穿著這些衣服才能在家里寫作業,否則就把我趕出去。
繼父是個看起來很斯文的人,卻經常在醉酒的晚上把我叫到他的房間里去。
直到后來的某一天,我終于知道繼父對我做的那些意味著什麼。
我站在天臺邊緣,靜靜的看著夜色,然后閉眼準備跳下去。Ƴƶ
那個少年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他任由我在他懷里放聲哭泣,溫柔地說壞人總有一天會得到懲罰。
我們成了最好的朋友,他教我要如何拒絕繼父,盡管那樣做會換來母親的毒打,可我很開心。
我第一次感受到被人關心的滋味,第一次感受到活著的感覺。
后來的某一天,母親強制性的把我關在了繼父的房間里。
繼父紅著眼睛撕我身上的衣服,他又一次猶如救世主一般出現在了我家。
他踹開了房門,把我推出房間。
我看見母親倒在血泊中,卻沒有半點難過,只是盯著緊閉的房門,聽著里面雜亂的聲音。
后來……
聽說是家里發生了火災,繼父和母親的尸體被燒的不成樣子,只有我被人從角落里救出來。
我忘記了很多事情,獨自拿著繼父的一大筆遺產離開了那個城市,來到了 A 市。
我重新回到了大學的校園,我想和同齡人待在一起,試圖找回我曾經失去的東西。
在這里我遇見了凌凜,對他一見傾心。
他是那樣溫柔美好的人,我連跟他多說一句話都怕弄臟了他,別說表白了。
可現在,那個猶如神祇一般高貴的人就站在我的面前,一臉受傷的看著我。
過往那些被我遺忘的畫面,一幕幕的重新回到了我的腦海里。
眼前男人的臉和記憶力那個少年慢慢重合,我震驚的看著他,眼淚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
「是、是你?」
「是你,幫我殺了我的繼父和我母親?」
13.
從那天開始,我再也沒有阻止凌凜的殺人行徑,甚至很貼心的幫他物色起了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