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
我可是受害者啊。
最完美的受害者。
不是嗎?
雖然李越依舊對我有懷疑,可是他并沒有證據。
知道發生什麼的人,都已經死了。
他們反倒找到了陸明晨和阿文犯罪的證據。
他們半年前就開始買安眠藥了。
程安安開車那天,他們提前下在了她喝水的杯子里。
那陣子她睡眠質量不好,經常需要吃褪黑素。
那款安眠藥的成分和褪黑素的一樣,所以沒有被發現。
見「程安安」沒死,他們又開始了新的計劃。
先是通過藥物讓我出現短暫的失憶,接著讓阿文扮演我的假老公。
他們兩個一真一假,一明一暗。
目的,就是為了讓我精神崩潰。
最后將我送去精神病院,從而掌控我家的財產。
至于手機里照片和視頻消失的事,也非常簡單。
在我睡著后,他們會換走我原本的手機,再放上另一個一模一樣的。
所以,不論用任何恢復數據的辦法,都查不出來。
他們算好了一切。
卻未料到我成了變數。
親愛的安安妹妹,我已經為你復仇了,希望你泉下有知,可以安息。
番外
我叫李越,是市刑偵大隊隊長。
半個月前,我在警局遇見了一個前來報案的女人。
她提供的線索匪夷所思,也沒有證據。
關鍵是,她剛經歷了一場嚴重的車禍。
檔案里顯示,三個月前,她跟她的父母遇到意外,她父母當場死亡,只有她存活下來。
經過調查,警方判斷這是一起意外。
這個案子當時不歸我們組管。
我掃了一眼檔案,一切事實和證據都很清晰。
我有理由懷疑,她只是因為受了刺激,所以幻想出了另外一個人。
這樣的受害者很常見。
我最近手頭案子多,本來沒準備理她。
誰知, 她卻說:「李隊, 我只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
同樣的話, 幾年前也有一個女人跟我說過。
她叫胡軟。
聰明、漂亮、狡猾。
像只狐貍。
明明利用了我, 可奇怪地,我并不恨她。
我親手抓了她, 卻對她念念不忘。
我本來給她找了最好的律師,希望可以幫她減刑。
誰知, 她失蹤了。
一個大活人, 就這麼失蹤了。
我去了她老家, 去了監獄,找了很多的地方。
但是沒有人見過她。
我只想知道,她如今是生是死。
幾年過去了,我所探知的消息依舊為零。
我對胡軟的感情很復雜。
她明明是一個罪犯,卻在我心里扎了根。
我從不后悔抓她, 因為我是警察。
我卻后悔, 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沒有跟她說出我的心意。
所以, 盡管我可以派屬下去查這件事,但我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
我們查了資料,也看了小區監控,都一無所獲。
臨走前,看著她失望的眼神。
我忍不住把自己的號碼留給了她,讓她有事給我打電話。
之后我就把她拋之腦后了。
畢竟這陣子實在太忙了。
兩個大學生忽然消失了,我們查了幾個月, 都沒有發現絲毫證據。
直到一個多月后的深夜, 她忽然給我發消息。
「李隊,救命, 有人要殺我。」
發完這條, 我就再也聯系不上她了。
多年的直覺讓我懷疑出事了。
我馬上帶人去了她們小區。
剛找到樓頂,就看見她被人挾持。
她大哭著喊「救命」, 眼看著就要死在刀下。
千鈞一發之際,我根本來不及思考,便扣動了扳機。
接著,另一名嫌犯也要行兇, 我再次救了她。
她暈了過去。
在把她送去醫院的路上, 我的徒弟問我:「師父,咱們今晚是不是太順利了些?」
那一刻, 我的心一緊。
我再次想起了胡軟。
可是緊接著,我又失笑。
怎麼可能呢?
程安安是一個柔弱的人,她之前數次自殺。
她沒有這樣的膽子,當著警察的面設局。
最后一次見面,是陸明晨火化那天。
程安安一身黑衣。
她以家屬的身份領完骨灰盒,轉眼,就將盒子里面的骨灰隨手撒在了殯儀館外的綠化帶里。
我就在旁邊抽煙, 不經意間瞧見了她的眼神。
她在笑。
那個微笑,驕傲又得意。
一如我記憶中的某人。
那一刻,我終于忍不住問她:「程小姐,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怎麼會呢?李隊,您是不是最近案子太多累著了?」
是啊, 我的確很累。
胡軟,你到底在哪里?
今夜,你會來我的夢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