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喜歡看殘疾人表演畸形秀。
所以盡管學校附近的那個馬戲團多次來宣傳,我也無動于衷。
好在我們寢室的陽臺是封了窗的。
我掐了掐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想出生路。
表妹一把甩開了我的手。
她捂著流血的胳膊,惡狠狠地看著我,「你為什麼不早點拉我!」
「你是不是故意讓我被抓到的?這麼深的傷口,肯定會留疤的!」
我有些生氣。
她怎麼能這樣說話!
剛剛要不是我,她早就死了。
我剛想開口。
表妹捂著臉哭了起來,「對不起,我太害怕了。」
「嗚嗚嗚……剛剛的話對不起。」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算了。
她應該是太害怕,腦子不清醒了,才會說出那些話。
我沒再糾結剛剛的事。
現在當務之急是如何逃出去。
我和表妹的手機都掉到二樓了,沒有辦法報警。
更要命的是樓下的 205 是沒有人住的。
要不直接跑出寢室找人求救?
可是棕熊要是看見我們不見了,絕對會追出來。
和熊賽跑,根本毫無勝算。
我想直接大聲喊樓上的 405 幫忙。
反正棕熊也聽不懂。
「救……」剛喊出了一個字,棕熊就像瘋了一般,用力拍打著 304 的欄桿。
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低吼。
表示威脅。
就好像我要繼續喊,它就會沖過來,魚死網破。
這熊聰明得可怕。
就好像是成了精一樣。
我看了看滿是劃痕,幾乎搖搖欲墜的鐵欄桿,不敢再喊了。
我怕這頭棕熊真的發了瘋。
表妹為自己簡單包扎了傷口,皺著眉看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所有的生路好像都被堵死了。
表妹低聲罵了一句,「那個該死的老女人,明明宿舍里有熊,居然還敢騙我們,想害死我們。」
「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把她曝光,讓她以后都找不到工作。」
「這個該死的賤人!」
我想起了樓道內宿管阿姨奇怪的樣子。
宿管阿姨雖然平時對我們有點兇,但不是一個壞人,她經常把自家烤的小餅干送給我們吃,上次我們宿舍樓有一個同學食物中毒了,還是她開車送去的醫院。
我腦子里很亂,正當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時,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305 有人嗎?」保安大哥敲了幾下門。
表妹的眼里浮現出驚喜。
「有人!」她應了聲。
陽臺的棕熊縮回了身子。
我正想把棕熊的事告訴保安大哥。
表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搶先說道,「隔壁 304 跑進了條好大的菜花蛇。已經有同學被咬傷了。」
「您快去看看吧。」
「那條蛇老大了,記得多帶點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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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大哥是個熱心腸的人,立馬說道,「嗨。多大點事,就一條蛇。等著我,我去找把火鉗。」
「怪不得宿管不在,只有個特別矮的小姑娘在宿管室。宿管她是不是也去抓蛇了呀?」
說著,保安大哥就急忙跑下樓了。
「你為什麼要那麼說?」我皺眉質問道。
表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如果我說有熊,萬一他害怕跑了怎麼辦?」
「三千的工資,你叫人給你玩命?」
「你為什麼不叫他報警?明明我們可以一起等警察來的。」
表妹低著頭,沒有說話。
急促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保安大哥上樓來了。
我剛想大喊,叫他快跑。
表妹就撲了過來,死死地捂住了我的嘴。
我奮力甩開她,反手給了她一個耳光。
我跑到了門口。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嘎吱」一聲,304 的門開了。
保安大哥已經進去了。
陽臺的棕熊也不見了。
只留下了欄桿上幾處血爪印。
緊接著隔壁凄厲的慘叫聲響了起來。
一聲大過一聲,叫得撕心裂肺。
明明可以直接咬斷獵物的脖子,給他個痛快。
棕熊卻很惡心,它喜歡吃活物,把人一點一點地折磨死。
我驚又怕。
對棕熊這種動物越來越厭惡。
表妹走到了門口,手按在了門把手上。
隔壁的慘叫聲停了。
棕熊叼著一個圓球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
它把圓球擺到了我們能看到的地方。
我這才看清那球的全貌。
那根本不是什麼圓球!
而是保安大哥的頭!
脖子斷裂的地方很不整齊,有深淺不一的咬痕,像是被咬了多次才死亡。
他臉上還維持著驚恐的表情。
嘴巴張得老大,像是在最后一聲求救時,被咬斷了脖子。
棕熊朝我們咧了咧嘴,露出黃色的尖牙,像是在笑,眼睛是藏不住的惡意。
我居然在野獸的臉上看到了像人一樣的表情。
它伸出肥厚的舌頭,舔了舔保安大哥的臉。
保安大哥的臉自己歪了半邊。
棕熊砸了砸嘴,漆黑的瞳仁死死地盯著我,像是想看清我臉上的表情。
恐懼、憤怒、惡心,各種情緒在我胸腔內交織。
表妹呼出口氣,把搭在門把手的手收回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這麼看著我干什麼?」
「我又沒做錯什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本來我是想讓保安帶著武器進去,能和這棕熊搏斗一會,或者趁他被熊吃的時候我好跑。
」
「沒想到他這麼沒用,白長那麼大的個子了。」
「雖然也可以讓保安報警,但是我真的好害怕,萬一這頭熊真的要強行過來,咱們這破鐵窗真的能攔住它嗎?我記得這封窗都是幾十年前裝的了,304 的封窗就是因為年代太久遠,壞了還沒有來得及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