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路沉默著一直到了他的家門口,他才緩緩地說:「如果我查到了什麼,會通知你。」
我點了點頭。
老張踉蹌著下了車,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
我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他有事瞞著我,但我相信,他最終會告訴我他所知道的全部。
現在天色尚早,我不得不又回到了公司,但已經無心工作,只好一直混到下班。
我回到住處,簡單洗漱了一下就躺到了床上。
此時距離與老張分別已過去五個鐘頭,他一個電話也沒打來。
一直等到晚上九點鐘,仍然沒有他的消息,我忍不住給他打了個電話,但無人接聽。
「也許他現在正忙著調查吧。」我心里這樣想著。
到了十點鐘,我開始有了困意,決定明天再聯系老張問問情況。
我下床點燃了艾草香,然后關燈睡覺。
翌日天剛亮,我就迫不及待地撥打了老張的電話,這次電話那頭傳來了關機的提示音。
我心里頓時亂成一團,甚至開始胡思亂想了。
我急忙穿好衣服開車前往老張家,約莫過去了半小時,我來到了他的家門口。
結果發現他家的大門從外面鎖上了,我只好去隔壁人家詢問情況。
「請問您知道老張去哪了嗎?」
「老張?老張昨晚出車禍被送去醫院了。」
我心頭一跳,腦海里瞬時一片空白,這位鄰居后面還說些什麼我已經聽不清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漸漸冷靜下來,我詢問了老張被送往的醫院,然后馬不停蹄地驅車前往。
終于來到老張的病房門口時,卻聽到里面傳來了哭聲。
我心里一沉,在門口僵住了。
本想著今天他會告訴我調查的結果,沒想到卻發生了這種事……
我深吸了一口氣,等到心情平復下來,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老張的家人伏在床邊哭成一片,他們沒有注意到我。
我看著躺在床上的老張,他額頭上的傷口觸目驚心。
他平靜地躺著,顯示器上的心電圖呈一條直線。
我不由得眼睛一酸,淚水溢出了眼眶。
我的直覺告訴我,老張是因我而死,這肯定不是偶然發生的車禍,我一定要查清真相。
只是現在我沒了幫手,僅憑我一人能查出什麼來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會拼盡全力,我要為老張報仇。
我走出病房,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腦海里還浮現著老張的面孔。
不知不覺間,有個人在我身邊坐下,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請問,你是我師兄什麼人?」
5
師兄?
我急忙轉過身來,面前坐著一位中年大叔。
「你是老張的師弟?」
他點了點頭說:「剛才在病房里看見你很面生,所以過來打聲招呼。」
我的心情有些許激動,既然是老張的師弟,自然也會懂得如何對付邪術,我想我找到幫手了。
我提議去人少的樓梯間說話,然后把從遇到老張開始的所有事都跟他說了。
包括我猜測這不是意外事故,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大叔面露思索,過了許久才開口說:「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師兄極有可能是死于他殺。」
他接著說:「其實我也覺得事有蹊蹺,肇事司機棄車逃逸,警察查到那輛車是偷來的。車上沒有留下指紋,而且唯獨發生事故的街道上沒有監控,這一切似乎都表明兇手是沖著師兄來的,并且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
「那我們該怎麼辦?要告訴警察嗎?」
大叔沉吟片刻說:「警察是指望不上了,只能靠我們自己。」
他頓了一下又說:「你提到的那張符紙,應該被兇手拿走了,但是我想我應該知道符紙的主人是誰。」
就當我打算追問是誰時,大叔打斷了我:「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大叔所說的那個地方叫翠云山,由于我不認識路,只好由大叔開車。
這期間大叔跟我說起了他們師兄弟之間的往事,以及我們為何要去翠云山。
大叔名叫秦一杰,年輕時曾在翠云山跟隨一個老道士學習道術。
老張就是他的大師兄。
他還有位比他年長幾歲的二師兄,名叫林思賢。
大叔說林思賢表面看起來是一位陽剛男子,私底下卻有斷袖之癖。
林思賢曾多次向老張表露好感,但都被老張拒絕了。
久而久之,兩人逐漸生疏。
后來老道士仙去,他們師兄三人也都分道揚鑣。
大叔與老張一直保持著聯系,而林思賢隱居在翠云山,跟他們不相往來了。
林思賢平時喜愛香料,做法時所用的符紙都帶有香氣。
大叔說我和老張發現的那張符紙,應該就是林思賢平時所用的。
老張應該也是想到了這點,所以才會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們學習道術的都懂得一些邪術,而邪術一直都是學道之人的禁忌,一旦擅用,將會害人害己。
林思賢是出于何種目的擅用邪術?老張是不是被他所殺?
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查清這些問題。
聽大叔說完,我又產生了新的疑問:我跟林思賢素不相識,他為何要指使珍妮給我下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