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吸了一口煙:「只要能找到他的藏身之所,我就有辦法制服他,并且能一舉摧毀他的養尸計劃。」
10
在前往大叔家的路上,大叔跟我說了他的猜想,以及他為此制定的計劃。
大叔根據目前只有我和我爸被尸蟲吸取了血液,推斷出我家一定與方田家有過節,并且這過節導致了方田的親人離世。
方田認識了林思賢,了解到了養尸之術,從而開始了他的復仇計劃。
方田想用我們父子的血液來養尸,以達到令其親人復活的目的。
現在我爸被方田囚禁,并以此要挾我只身前往。
他的下一步就是把我控制住,如此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而大叔的計劃是將計就計。
原來這些天大叔抽空研制出了一種專門對付尸怪的藥水。
這種藥水具有一定的潛伏性,并且無色無味,與清水無差。
我只需喝了藥水,等到尸怪吸取了我的血液后,它就會變得無比虛弱。
屆時只要用匕首刺穿它的心臟,就可以永久地除掉它了。
而那時,方田見自己的計劃落空,一定大受影響。
我和大叔里應外合,趁亂出擊,就可以將方田制服,救出我爸。
聽大叔說完,我不禁贊嘆計劃的完美。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大叔的猜想無疑是正確的。
方田所做的一切就是沖著我們父子來的。
我不清楚我們兩家之間到底有何過節,但現在方田手握兩條人命,其兇殘手段令人發指,于情于理,都不能輕饒他。
話不多說,來到大叔家之后,我就一股腦兒地喝光了一瓶藥水。
大叔還從他的箱子里拿出一把血紅色的匕首遞給了我。
我鄭重地接過匕首,頓時有一種血脈僨張的感覺。
我已經準備好迎接即將到來的一場惡仗了。
在臨近十二點時,我獨自一人開著車來到了與方田約好的地點,大叔則騎著摩托謹慎地在后面跟著我。
我坐在車上,看著手表上的指針滴答滴答地走著,內心難免會有一絲緊張。
雖然來時感覺身體里血液都開始沸騰,但隨著離地點越來越近,沸騰的血液也漸漸平息下來。
我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有什麼突發狀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美地做到隨機應變。
但現在沒有退路可言了,我必須竭盡全力救出我爸。
終于,手表上的指針指向了十二點鐘方向。
下一秒,一個瘦弱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中。
他穿了件黑色風衣,連衣帽遮住了他的臉。
他一邊四處查看,一邊緩緩地向我走來。
他徑直走到車子的后備箱查看,接著查看了后座,確認沒有其他人后,他示意我下車,又檢查了我穿的衣服,看看有沒有藏著武器。
我的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所幸藏在鞋底的匕首沒有被他發現。
檢查完畢后,他冷冷地說了句「跟著我」就往前走了。
腳底下墊著匕首很是硌腳,我只能強忍著裝作無事。
在臨走時我轉身看了看,并沒有發現大叔,他應該是藏在暗處了。
我轉過身來,深吸一口氣,跟著方田向村子里走去。
11
方田一聲不吭地領著我穿街走巷。
我在后面跟著,同樣保持著沉默。
村子里的人很少,偶有一兩個老人呆坐在門口,見著生人也不言語。
約莫過去了十分鐘,我們來到了一座破舊的老房子前。
天剛下過雨,空中的烏云尚未散去。
在烏云的籠罩下,這間破敗不堪的老房子越發地陰暗詭異。
方田推開木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迎面撲來。
他回頭看看我,面色陰冷地說:「請進。」
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借著昏黃的燈光,我打量著房子內部。
房內布置簡單,只有一些老舊的家具。
里面還有個隔間,那股刺鼻的腐臭味就是從隔間散發出來的。
突然,正廳墻上掛著的一張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
照片上是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嬰兒,那女人的臉龐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走近仔細觀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照片上的女人我見過。
二十多年前,我正上小學,有一次放學回家,聽見院內傳來吵罵聲。
我推開門一看,只見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正和我媽拉扯著。
那女人見到我,神情驟變,臉上似是蒙上了一層嚴霜。
她冷冷地看著我,緩緩地向我靠近。
我媽急忙過來護著我,并一把將她推開。
那女人跌坐在地上,臉上冷峻的神情漸漸轉為凄涼,到后來竟嗚咽著哭出聲來。
過了沒過久,她止住了哭聲,顫巍巍地站起來,離開了。
后來她就再也沒來過我家。
當時我還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自那以后,經常會聽見我媽在半夜哭泣。
有時還看見她在院子里燒照片,照片上是我爸和那個來我家吵罵的女人。
也是從那天開始,那個女人的樣子就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腦海里,以至于過了二十多年,我還清楚地記得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