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小彤和安如怡站在門口,齊齊向我看來。
我親眼看到兩個人的身體漸漸融合,最后變成了一個人,和我在棺材中看到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想來是因為小彤套不出我叫什麼名字,就分裂出了另一個安如怡,來問我叫什麼名字。
而且剛剛安如怡說是要帶我出去,怕是不知道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安如彤一步步朝我走來,笑著道:「姐姐,你不應該來這里的。」
「本來想讓你毫無知覺的死掉的,沒想到你找到這里了。」
「剛好我還差一個活人祭品,原先想著我和你還挺聊得來,準備重新找一個的。」
「現在就你了吧。」
說罷,安如彤就朝我沖來,那副架勢像是要吞了我一般。
我從懷中摸出一小節樹枝,刺向安如彤。
安如彤停在原地,看著我手里的槐樹枝,沉默了一瞬,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這是門口那棵樹給你的?你還真以為這個有用嗎?」
「你不知道,槐樹屬陰,對我完全沒用嗎?」
安如彤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笑聲回蕩在整個屋子里。
那個樹枝是在老槐樹說完后,莫名出現在我口袋里的。
老槐樹說這個可以對付安如彤,怕也是騙我的。
老槐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一把松開槐樹枝,朝后退去,卻被安如彤一把拽住衣領,朝著墻上砸去。
我后背猛地砸到墻上,五臟六腑幾乎甩到了一起,喉嚨腥甜。
眼看著安如彤提著鐮刀朝我的方向走來,我忙起身,吐了口血在隨身帶的小刀上。
安如彤見了,嘲弄道:「你不會以為你的血還能鎮得住我吧?我勸你少費這些心思了,要是你能乖一點,遭受的痛苦也能少一些。
」
我笑了笑,一腳踹開安如彤的棺材,將手上的刀狠狠扎到了安如彤的脖頸處。
安如彤見我踹開棺材,厲聲慘叫著就要撲過來,只是速度哪里有我快,才跑了幾步,就捂著脖子跪倒在地。
我見有效,又飛快地往安如彤的頭頂、兩肩、腿、耳、鼻、嘴處各扎了一刀。
玄學上,這幾個地方,代表了人的三魂七魄。
安如彤幾乎是癱倒在地,完全起不了身。
我松了口氣,癱倒在地,看向安如彤,笑道:「我的血當然鎮不住你,你只是一個靈體罷了,我為什麼不對你的實體動手?」
我慢慢扶著棺材起身,繼續道:「你不會還真以為,我給你的是真名吧?」
「一開始我就感覺這地方的所有人都不對勁。」
「我看你這個布局,應該是你也被困在這個地方了,在吸人的魂魄讓自己逃出去吧?」
我將火把扔到安如彤的尸體上,看向在地上慘叫翻滾的安如彤,笑著道:「我先走了,不奉陪了。」
說罷,我轉身離開了密室。
身后的火光亮起,很快吞噬了一口又一口棺材。
等再回到地面上時,我發現鎮子消失不見了,但門口的老槐樹還在。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攔腰砍斷了,半個樹干倒在地上。
前方擋路的雜草也都不見了,我又回到了前幾天的那個站臺處。
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生活還是一切照舊,公司里只當是我有急事,沒多過問。
七天后,一個新聞霸榜了各大報紙。
水庫莫名出現一輛廢棄的公交車,這輛公交車在十五年前就已經失蹤,現在突然又出現,難免不會讓人深思。
那公交車上只有一個站點,墳頭站。
奇怪的是,打撈上來之后,這輛車里居然還有汽油。
只是好像又不是汽油。
在場的目擊者說,那汽油是淡黃色的,粘稠的像果凍一般,還有股惡臭。
不像是汽油,倒像是。
尸油。
公交車內竟然還有幾個人,撈上來一看,兩個中年人和一個女孩。
兩個中年人的尸體早已高度腐爛,只是那個女孩的尸體還完好如初。
報紙上特地給女孩一個鏡頭。
我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這個女孩長得和安如彤一模一樣。
好像還在微微笑著。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女孩的笑容,好像越來越深了。
不久后的一天,一個男子站在路口,已經是深夜,路上哪里還有車?
他正要步行回去時,卻有一輛公交車緩緩出現在了公交站臺。
他心內一喜,三步兩步沖上了公交車。
車內安靜的可怕,估計是要到新年了,車內掛著許多大紅燈籠,還有許多鮮紅的布條。
雖是寒冬,車上仍打著冷氣。
車廂內死一樣的寂靜。
男子被凍得受不了,猶豫再三,還是高聲喊道:「師傅,能不能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
師傅的聲音悠悠響起,「不行啊小伙子,要是溫度再高一點的話。」
「我們就會腐爛了......」
車內所有的人都抬起了頭,緩緩轉向男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