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人皮書嗎?從少女的脊骨向下劃,背部被分成兩半,慢慢剝開......
幾個小時后,少女才會死亡。
死之前,她還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皮膚肌理。
1
五年前,我爸媽在一個雨夜將我大姐吊在樹上,用鋒利的剔骨刀自她的脊骨處劃開。
鮮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洇濕了整個院子。
第二天,我家多了一本「書」。
嶄新、鮮紅。
買家說這是難得一見的「好皮」,能多給兩千塊錢。
我爸媽用賣這個錢給我哥娶了媳婦。
因為我們這有個秘方,將未經人事的少女的皮剝下來做成人皮書,可值萬金。
所以不少人家都將家里的女兒養得細皮嫩肉,等到十八歲的時候做成人皮書。
再拿這個錢給家里的兒子買媳婦。
但五年的時間,嫂子一直都沒有懷孕,全家都罵她是不下蛋的母雞。
于是,他們故技重施,又想殺了我二姐。
我爸媽將二姐殺死的前一天晚上,我姐喂了很多年的大黑狗狂吠不止。
凄厲的狗叫聲在深夜顯得格外清晰,我還聽到了院門口的敲門聲。
我想出去開門,阿姐卻拉住了我的手。
她說:「別出去。」
我拉著阿姐的手,她的手冰冰涼涼的,太冷了。
阿姐摸著我的頭頂:「阿妹,你要好好讀書,離開這里。」
我抬著頭問阿姐:「那阿姐呢,也要和大姐一樣消失麼?」
阿姐對我露出難以形容的笑,似解脫似苦難。
「阿姐會永遠保護阿妹,和大姐一樣。」
第二天,我就找不到二姐了。
當天晚上,院子里都是爸媽的竊竊私語聲以及二姐痛苦的尖叫,二姐養的那條黑狗也跟著一起叫,隨之全村的狗也跟著叫喚起來。
但在嘈雜的狗叫聲中,我還是聽到了用刀劃肉的「撲哧」聲。
二姐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院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
我聽到爸媽的開門聲,我媽還嘟囔了一句:「誰大半夜的不睡覺去別人家敲門?」
在二姐消失的那天,嫂子也不見了。
我不敢問爸媽,他們只會打我。
也不敢問哥哥,他會偷偷摸我。
只是自那之后我深夜不敢熟睡,因為我總能看到有個紅衣女人吊在院里的柳樹下,身上、地下都淌著血。
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爸媽和哥哥住的正房,發出「嗬嗬」的笑聲。
2
「賠錢貨,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你今天割豬草喂豬了麼?」
「不喂豬等著全家喝西北風麼?養你這麼多年一點沒有用!」
我望了一眼外面黑沉沉的天,一句話也沒說就起床了。
我媽不依不饒地抓著我的頭發:「小妮子天天陰沉著臉給誰看?老娘欠你們趙家的?」
我的頭發被拽得生疼:「媽,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敢了。」
我抬眼看到她被打得青紫的眼眶,一瞬間明白了她為什麼天不亮就來找我的麻煩。
我出門拿著筐去割豬草,遇到了鄰居家的小兒子陳叢也剛巧出門。
「阿妹,你這麼早就來割豬草了?」
我沒說話點了點頭。
他放下手里的鐮刀,從兜里掏出一塊糖。
「這是我哥給我從城里帶來的喜糖,你嘗嘗,可甜了!」
我抬頭看他,卻不敢接。
「你拿著!」
陳叢把糖塞進我手里,然后轉身跑了。
我看著紅色包裝寫著「囍」字的糖,忍不住拆開放進嘴里。
他沒騙我,真的很甜。
3
我割完草喂了豬,熱了早飯才去大哥房門口敲門。
還沒敲兩下門,一個玻璃杯子順著窗戶就沖著臉飛過來。
杯子正摔在我腳下,反彈的玻璃碎片劃破了我的小腿。
我來不及尖叫,急匆匆的腳步聲就在身后響起,我媽小跑到我旁邊一把拽住我的頭發往下扯,一切發生得太快,讓我沒來得及反應。
只感覺頭皮都快被扯下來了。
「賠錢貨,這才幾點你就叫你哥?餓死鬼投生的你?」
我咬著牙不敢吭聲,我爸打著哈欠從正房走出來,看著我媽打我也只是淡淡地挪開眼睛。
「飯做好了沒?」
我媽手沒停,緩和了一下口氣:「就在廚房,我一會給你端過去。」
我爸急了:「我現在就要吃!現在就去給我端!廢物婆娘,天天讓老子等著你?」
這下子我才得以解脫,伸手一摸頭發,捋下來幾十根扯下來的頭發。
我還沒喘口氣,門外就有人來敲門。
我急忙跑過去開門,來人是村里的林媒婆,村里的紅白喜事都會請她坐鎮。
算起來這是她第四次到我家,我很害怕見到她。
因為每次她走后家里都會有一個女人消失。
上一次見她的時候,是我爸媽拿著二姐的人皮書賣來的錢給林媒婆付了禮金,托她再找個能生兒子的女人。
那時的林媒婆先是抬頭看了看我家橫亙的房梁,又捻了捻紅包的分量。
「這事有點難辦,你家的這個情況你也知道,上次給你家買來的那個就費了我不少功夫……」
我爸示意我媽給錢,我媽急忙又抽出五張紅色的鈔票遞給了林媒婆。
這時候林媒婆緊皺的眉頭才松開:「其實也沒那麼難辦,等我的消息吧!」
我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怎麼誰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