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肯定是不能待了,必須跑。
可剛打開家門,我才發現,樓道消失了,樓外是無盡的黑暗,似乎再往前走一步就會徹底地掉入深淵,我嚇得連忙把房門關上了。
還不等我反應,身后的窗戶啪啪直響,我急忙回過身,借著房間里微弱的光線,能夠模糊地看到窗外有一堆黑漆漆的東西。
等我仔細看去,發現竟是一條條手臂,它們從窗戶上方齊齊地垂了下來。往上方看去,似乎還能看到連著手臂的肩膀……
雖然屋內很黑,但我還是能大致分辨出,那些手臂不是人類的膚色,似乎,有些發青。
此刻,那些青色的手臂正揮舞著拳頭,直直地砸在窗戶上。
我家在七樓,七樓!
這些東西是怎麼爬上來的?
又是怎麼懸吊在窗戶上的?
一股莫名的恐懼從我心底升起。
好在窗戶結實,能夠暫時把他們關在外面,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接下來只要稍有不慎,我和小龍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
「舅...舅,我....我怕....」小龍恐懼地嘟囔著。
我 TMD 也怕的要死,屋外那些手臂恐怕只是冰山一角,肯定還有更加恐怖的東西在盯著我。
我試著按了下燈的開關,屋里的燈亮了。
可隨即,屋里起了一片灰蒙蒙的濃霧,連幾米外的窗戶都看不到了。
但窗戶被拍打的響聲和地板上的腳步聲,還是不斷地刺激著我和小龍的神經。
我的身體開始不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不行,我不能這麼坐以待斃!
僅剩的一絲理智讓我清醒了過來。
我扯著小龍,繼繼揮動手中的東西,沖回我的臥室,拿起了手機。
我一個朋友老馬,一直神神叨叨的,我以前只當他胡說八道嚇唬人,可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讓我知道了,世界上真的臟東西,只不過以前沒有見到過而已。
撥通老馬的電話,不待老馬說話,我就吼了起來:「老馬,救救我,有鬼,真的有鬼。」
「喲,運氣不錯啊。」老馬的笑聲從手機中傳了出來。
運氣不錯個屁,命都要沒了。
「趕快過來救我啊,老馬,我求求你了。」我急的聲調都變了。
「可我現在在國外旅游呢,回不去啊兄弟。」
聽到老馬的話,我的心一揪,完了,徹底完了。
「你先給我說說怎麼回事。別著急,你越害怕反而越危險,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記住,你越怕,你死得越快。」
我心中的驚慌,稍平穩了一些。
隨后,我把這兩天晚上事情,給老馬說了一遍。
「你是不是在家做什麼招鬼的事情了?否則的話,不可能出這樣的事情啊,鬼一般不會主動招惹你這樣的單身狗的。」
我一聽就急了,我說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在家干啥招鬼的事兒啊。
可就在這時,一直吊在我懷里的小龍扯了扯我的衣服,我心里咯噔一聲,我沒做啥招鬼的事情,可這熊孩子.....
「小龍,你做啥了?」我著急地問了起來。
「我....我扎了紙人,詛...詛咒你,舅,我再也不敢了。」小龍說著,又哭了起來。
臥草,扎了個紙人詛咒我?
熊孩子,怪不得一挨訓就躲進臥室里,竟然是去干這種事兒。
我抬起腳直接就把這熊孩子踹倒在地上,正準備繼續動手的時候,被老馬的聲音給喊住了,他讓我趕去把紙人拿過來,拍個視頻給他看看。
顧不上繼續修理這個熊孩子,我跑到了小龍的臥室。
至于窗外那些數不清的鬼影,我瞟了一眼后再也不看往外看了。
床頭那兒放著一個紙人,上面寫著我的名字和生日,除此之外,紙人身上是密密麻麻的針眼,還有一根針在心臟那兒扎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那個紙人正直勾勾的盯著我,把我看得頭皮都要炸起來了。
我壓下心中的惶恐,給老馬接通了視頻。
老馬看到紙人的那一刻,音調瞬間就變了:「臥草,那熊孩子跟你有多大的仇啊,竟然給紙扎人開眼了。」
我聽到后一哆嗦,心中涌起一股極不祥的預感:「開眼了?」
說完之后,老馬沉默了很久,這才猶猶豫豫的和我講了起來。
紙扎人是給死人用的,不管畫得多好,不能點眼睛,否則就是化龍點睛,給紙扎人賦予了靈氣,對孤魂野鬼有著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