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劉盼盼時,她就和張朋文是男女朋友,譚柳都是后來才搬進我們寢室的。
我身后的房間燈火通明,此時卻無端籠罩著陰影。
她和張朋文到底怎麼回事,他們之間也不像認識的表現。
這張親密合照一點都不像普通朋友。
劉盼盼呢,劉盼盼知道嗎?
我打開相機,準備將這張照片發給劉盼盼。
「青青,你在干什麼?」
譚柳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后,我的頭皮瞬間炸開,手機落在地上,四散的燈光讓她臉上蒙上一層可怖的陰影。
13.
譚柳是后搬進我們寢室的,照理說,應該是我與劉盼盼關系近些。
她性格好,很好相處,做什麼大家都在一起。
劉盼盼對她更是好得沒話說,吃穿上都很照顧,那張照片我死活都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我拿著藥瓶遞給譚柳,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快把藥吃了吧,別耽擱了。」
我對著她疑惑的目光笑了笑,彎腰將手機撿了起來。
看著成功發送的消息提示,我略微松了口氣。
第二天我和譚柳一同去了醫院,劉盼盼說今天就要將張朋文送回去。
她和譚柳很是親密,看了看她們交握的手,我動了動唇,不知道怎麼開口。
內心的掙扎讓我十分無措,我從口袋里掏出昨晚在譚柳藥瓶里偷倒的藥,繞了路去找醫生。
我疑惑又震驚,這藥確實是養生的,準確來說,是流產后的補藥,這種藥并不常見。
譚柳一看就是乖乖女的形象,很文靜,年紀看起來也很小,一點也不像懷過孕。
我還沒想明白,劉盼盼的電話打了過來。
「青青,你快來,譚柳她踮腳了!」
劉盼盼恐慌的聲音在我腦中炸響,剛才的思緒全都被打散。
我到的時候,譚柳已經和張朋文一樣僵著腳躺在病床上。
醫生沒查出什麼問題,我們趕緊拉著他們倆回市里。
「盼盼,譚柳是怎麼踮腳的?不是都知道不能踮腳了嗎?」
譚柳已經知道踮腳這個禁忌,為什麼還要踮腳,剛才發生了什麼?
我來不及想,回到市里后,我沒將照片的事說出來。
張朋文的事引來了警察。
我端著水壺回病房時,他們在做筆錄,聽說,張朋文快死了。
家里人覺得事有蹊蹺,怎麼只是出去度個假,人就不行了?
14.
警察問起我這件案子時,我下意識看了一眼譚柳的包,這一眼不出意外地引起了警察的注意。
我們幾個都是實話實說,踮腳這個禁忌就這樣暴露在人前。
劉盼盼打開手機,給警察看了一張照片,譚柳的嫌疑值達到最高。
我有些震驚,原來劉盼盼已經看到了,還在這種時刻拿出來。
她一直不相信什麼禁忌之類的傳說,但她和譚柳關系好,我沒想到她會懷疑譚柳。
「警察同志,我覺得這張照片會是線索。」
我跟著警察回了趟老家,根據我的記憶跟他們講述當晚的情況。
「我一直跟譚柳睡在一起的。」
我們要去后山上看時,天上突然飄起了毛毛雨。
「得趕時間快點上山,這雨小不了,等會兒一下大了,什麼痕跡都沒了。」
這個墳包埋的是誰呢?
小時候外婆說是孤魂野鬼,沒有家的人才只有這樣一個墳包,只能等清明節或者春節別人祭拜時,他才能蹭點香火。
我家背后的竹林也有這樣的墳包,外婆每次都會分一些紙錢出來,說要與人為善,分點錢給孤魂野鬼。
只是到了后山這個墳包,外婆又有了其他想法,從沒給這個墳包分過紙錢。
我跟這個墳包挺熟的,祭拜我家的祖先會經過這個墳包。
我小時候總喜歡盯著這個孤零零的墳包看,外婆就會呵斥我,讓我不要瞎看。
就像要我不許踮著腳走路那樣。
雨漸漸大了,警察什麼都沒發現,準備從其他的線索出發。
我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我家先祖的石碑是躺在地上的,經常有泥土掩埋碑文。
我就著雨水擦干凈上面的黃泥,外公的名字顯露出來。
王德意。
15.
閃電的光劃過墓碑,驚雷猛地炸響。
我姓杜,是因為我媽媽都姓杜,那我爸爸呢?
我從來都沒有問過,我為什麼生來就是孤兒,為什麼只有我沒有爸媽。
我外婆姓葉,外公姓王,我媽媽為什麼會姓杜。
王德意……
這幾個字被閃電照亮,鄰居奶奶的話回蕩在我的腦海。
王德壯?
那我外婆是誰?鄰居奶奶說的「青梅」又是誰?
張朋文和譚柳又是怎麼回事?
我跑著往家里趕,接到了劉盼盼的電話。
「青青,譚柳醒了。」
我十分詫異,「譚柳醒了?那張朋文呢?」
劉盼盼似乎沒想到我會問張朋文的情況,她哽了一下,「他……還是那樣。」
「好,我馬上趕回來,你們別吵架。」
雨下得很大,雨刮器動作笨拙地負重而行。
我給劉盼盼發消息說會晚點到。
我到的時候正好聽見她們的爭吵。
「你也真是的,怎麼這麼不小心讓她給看見了。
」這是劉盼盼的聲音,話里明顯帶著一絲責怪。
「我也沒想到讓青青給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