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時,我聽到附近傳來奇怪的嗚咽聲。
那聲音離我很近。我豎起耳朵,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卻無法判斷聲音的來源。
最后,我俯下身,用腦袋貼近地板,這才意識到聲音是從地板下發出的。
我試著用手去敲動地磚,敲著敲著,竟然發現其中一塊地磚似乎有些松動。
我找來工具將地磚撬開后,一個隱藏的通風口赫然出現在眼前。
透過通風口,我看到了一間廢舊的地下室,里面正是那對被困的夫妻。
我用棍子砸掉了上面的百葉窗,找來繩索分別綁在了墻柱和腰部,然后順著繩索爬了下去,準備救出顧先生和顧太太。
然而,
二人看到我的到來,表情卻十分的驚恐。
顧太太警惕地看著我,道:「你想干什麼?」
我知道她想說什麼,趕忙安慰道:「放心,我是來救你們的,我也被沈弈騙了。」
通過與二人的交談,我得知,他們發現沈弈將遍體鱗傷的羅明藏在了服務站附近,于是趁沈弈不備,悄悄放走了羅明。
沒料到,這一幕恰好被沈弈看到了,喪心病狂的沈弈一氣之下便將他們打暈在地。
等他們醒來后,人就已經被綁在了這里。
聽了他們的話,我更加明白一件事,這個騙子,或者說殺手「沈弈」,他確實很危險。
11
我用工具刀割開了顧太太手上的繩子,渾身是傷的沈弈卻順著通風口跳了下來。
他動作飛快地將我的刀奪走,扔在地上,呵斥道:「小琪,這兩人跟羅明是一伙的,他們才是策劃這一切的幕后黑手,你別信他們!」
話音剛落,顧先生便暴怒道:「混蛋,我們素不相識,你做下那些壞事,居然還想污蔑我們?」
我看著沈弈,悲憤之情無以復加:「騙子,你說的話,有哪一句是真的?!」
沈弈一愣,隨后認真道:「我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想殺你的是這些人,不是我!」
「王八蛋!」身旁的顧太太冷不防地抄起一根鋼棍朝著沈弈狠狠砸去。
沈弈反應極快,身手敏捷地奪過鋼棍,反而將瘦弱的顧太太一把推倒在地。
他握緊手中的鋼條,臉色陰沉的步步逼近顧太太。
我嚇了一跳,害怕沈弈會就此殺了顧太太,趕忙撿起地上的工具刀抵在他的脖頸處。
我大喝一聲:「別動!」
沈弈轉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小琪?你?!」
我怒吼道:「老實點,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然而這徹底激怒了沈弈,向來溫潤的他此刻滿臉煞氣,竟然毫不畏懼地迎著刀子逼近我。
鋒利的刀尖劃破了他的皮膚,他也毫不在意,只是死死地看著我,不發一言。
我緊張地看著他。沈弈卻突然笑了:「你在發抖。小琪,你不忍心傷害我,對嗎?」
我強忍著恐懼,怒斥道:「你別再過來了,不然我真的會下手的!」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做出下一步的動作,便被沈弈抓住手腕牢牢地鉗制住了。
刀再次掉落在地,我被沈弈箍在了懷里。
沈弈貼著我的臉,溫柔道:「小琪,我不想傷害你,我希望你能聽話。」
我盯著沈弈,那表情中夾雜了太多難以言明的情緒,是我此前從未感受過的。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目前的形勢并不適合硬剛。
我佯裝放棄了掙扎,而沈奕也放松了警惕。
就在他剛松懈下來的時候,我摸出兜里的手電筒猛地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沈奕瞪大了雙眼看著我,將我一把推向身后的書架。
我腦袋撞了過去,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12
等我清醒后,我看到沈弈正坐在旁邊慢悠悠地用左手剝著橘子。
偌大的前廳只剩下我們兩個人,其他人不知所蹤。
我的頭很疼,上面裹了一層紗布,身體卻被五花大綁在了柱子上。
我的腦袋受到了刺激,失去的那段記憶排山倒海般向我涌來。
我想起來了,那些可怕的事情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真正的沈弈吃喝嫖賭樣樣俱全,不務正業不說,還用我的錢在外面養女人。
事發當日,他喝得醉醺醺地回家,逼我說出放古董的箱子密碼是多少。
我不愿搭理他,他便蹬鼻子上臉,對我推來搡去。
為了護住肚里的孩子,我不得不和他撕扯起來。
沒想到沈弈惱羞成怒,竟將我從扶梯上推了下去。
我被推下樓后,巴掌大小的雙胞胎直接從我的身體里掉了出來。
我苦苦地哀求他送我去醫院,換來的卻是更惡毒的詛咒。
我以為我和孩子會就此死掉,但沒想到孩子死了,我卻活了下來。
清醒后,我面前坐著的正是這個冒牌貨。
真正的沈弈不但沒有先天性血友病,還是個完全的右撇子。
他不會用左手為我削水果,也不會為我準備好一日三餐,更不會與我溫柔地說話。
這些美好全都是假象。我一直活在謊言與欺騙中。
我看著「沈弈」,不禁怒從心起:「騙子,你不是我丈夫,你到底是誰?」
「沈弈」遞來剝好的橘子,聽到這話身體一僵,隨后平靜道:「看來你都想起來了,那我也沒必要隱瞞了,我這麼做只是想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