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我目光一掃，就看到趴在地上的人。

是剛剛那小姑娘。

她的腦袋沒了，就和那外賣小哥一樣。

我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露出的一點皮膚，似乎文著什麼。

我壯著膽子，伸出手，將她的衣服扯下來一些。

便見那是個骷髏頭文身！

和那個外賣小哥是一樣的。

只是，這小姑娘的文身，是白色的。

這文身，到底是什麼意思？

15

我坐在地上。

腦袋亂哄哄的。

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

先找線索。

我看向那些被小姑娘翻亂的資料。

撿了起來。

我隨便看了一下，便發現是實驗記錄。

我們公司是研究細胞免疫療法治療癌癥的。

這里都是一些動物實驗的數據……

我四處翻找了一番，并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

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一個保險箱上。

那保險箱，用密碼鎖著。

第六感告訴我，這密碼箱里，藏著我想要知道的東西！

這麼重要的密碼，估計只有老板一個人知道。

去老板辦公室！

我朝著門外走去。

掃了一眼剛剛小姑娘趴著的地方。

她的尸體，連帶著血跡，全都消失了。

這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沒那麼詫異。

我走到門口，貼著門，聽外面的動靜。

靜悄悄的。

秦聞恐怕已經……

我抑制住落淚的沖動，推開了門。

一開門，我差點失聲尖叫。

門外，直挺挺地站著，一個帶血的身影！

16

「許然，別怕，是我。」

是秦聞的聲音。

我的眼淚控制不住地落下來。

緊緊地抱住了他。

「你怎麼……」

「就在我以為要被咬斷脖子的時候，突然有一道白影經過，剛那怪物似乎很怕白影，就跑了。

我在地上屏住呼吸，那白影徘徊了一會兒，也走了。」

凌玲都懼怕的白影……

公司里還有更可怕的怪物？

「許然，在實驗室里發現什麼了嗎？」

「有個密碼鎖，但是密碼應該只有老板知道，我想去老板辦公室看看。」

老板辦公室在四樓。

我和秦聞上了四樓。

「總經理辦公室」六個字，看起來陰森森的。

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心情有些復雜。

公司的總經理，其實是我的研究生學長。

是我實驗上的引路人。

他剛剛追到心愛的女孩。

事業有成、愛情豐收，本該圓滿，卻遇上墜江事故……

「里面有人。」秦聞低聲道。

果然，透過縫隙看去，里面有個穿著白大褂的，背對著我坐著的人。

那背影很熟悉，就是學長！

「我把人引出來，你進去找？」

我搖了搖頭。

凌玲懼怕的白影，應該就是老板。

秦聞對上老板，兇多吉少。

而且，老板這樣謹慎的人，不會隨便記錄密碼。

只會記在腦子里。

我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

「進來。」

我走了進去。

老板將椅子轉了過來，看向我。

他清俊而儒雅，一身白大褂，氣質不凡。

我暗暗松了一口氣。

是他尋常的模樣。

「小然啊，什麼事？」老板笑著問道。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

「老板，我想問下樓下實驗室的密碼箱的密碼是？」

「你想知道啊。」老板突然站起，湊近。

那一瞬間，我的臉色肯定很難看。

我很怕，他突然張開嘴，和凌玲一樣……

「是 971002。」他低聲說出一串數字。

當我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渾身全是汗。

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般。

17

我猛地回神。

拉著秦聞，就往樓下跑。

我們進了實驗室。

來到密碼箱前，按下了那串數字。

密碼箱打開了！

里面是厚厚一疊資料。

秦聞比我還急。

將那資料拿了過去，翻看起來。

他看了幾頁，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

「畜生！都是畜生！」

我有些不解。

我拿過資料，看了起來。

看了幾分鐘，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

這是一份動物實驗的記錄。

只是這動物不是小白鼠，而是人！

不僅如此，這家公司研究的，也不是治療癌癥。

而是抗衰老。

因為癌癥細胞能無限增殖。

所以，他們居然試圖將癌癥細胞，移植到正常人體內，進行抗衰老實驗。

這理論本就不成熟。

直接用在人身上，就是在殺人！

試驗體的信息很少。

只用「試驗體 A」指代。

我的臉色有些白。

學長居然……

我和學長都是學的都是藥學，入學的時候，就宣讀了醫學生誓言：

「我決心竭盡全力除人類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維護醫術的圣潔和榮譽，救死扶傷……」

而學長，居然將人當作實驗小白鼠！

「大巴墜江，會不會和這件事有關？」秦聞道。

「是試驗體 A 的報復嗎？」我喃喃道，「它來了，它指的是試驗體 A。所以，它要殺光整個公司？」

「對，所以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試驗體 A！」

秦聞很激動，是接近真相的激動。

我還是覺得哪里不對勁。

如果是這樣，那我看到的那些詭異現象，又是怎麼回事？

夢見的電話號碼打過去居然是我自己。

死去的李呈來找我。

呂馨說殺了我，李呈就能回來。

有著同樣骷髏頭文身的外賣小哥和小姑娘。

這些，究竟是怎麼回事？

18

我還在苦思冥想的時候。

秦聞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回過神。

對上他激動的臉。

「司機……對，那個司機也是公司的。司機肯定有問題，許然，你知道司機平時在哪里休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