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沒說什麼。

我知道她喜歡我，但這個世界上，我只喜歡園園。 

觀摩了很多次尸體照片后，我基本能學個六七成像了。我能明顯感覺到女友這段時間的松弛，不經意的愉悅。

「大狗狗，我父母死的早，我媽生前教會我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忍，她說你要等，等著真正在意你的人出現。」

「媽媽說的沒錯，我等到你了。」

「如果偷偷告訴你，我有一些奇怪的癖好，你會包容我麼？」  

你的一切，我都包容。

我扮演著尸體，享受著她的秘密。已經分辨不出來，是誰再騙誰了。

可隔著屏幕，總覺得還差點。我想更近一步。

每晚下班，我都會經過龍華殯儀館，看到門口打瞌睡的保安，心都會狂跳。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關注了一個叫【如何混入殯儀館】的小組。龍華也在清單之列。

攻略上說，龍華殯儀館附近是一所學校，如果從一處矮墻翻過，再走進籃球館，通過觀眾坐席的第三排，可繞道至場館外，從場館外翻進去便可繞過保安。

我試了一次，確實可以，可殯儀館內有電子鎖。

我私加了組長，通過他購買了一張能夠給電子鎖消磁的卡片。

組長告誡我，千萬不能偷尸體，如果你是這個打算的話，我就不賣給你了。

04

我和女友說要臨時加班。

下班后，通過籃球館一路前行，利用消磁卡片，我終于進入了龍華殯儀館。

剛進去，全身發凍，到尸體陳列室后，血液卻熱絡起來了。

幾十具尸體被白布蓋著，男女老少都有，每翻開一次白布都像在拆一件禮物。

我首先挑選了一位中年男人，經過入殮師的『修容』，他呈現出一種靜態的端莊來。真實的尸體有著照片沒法還原的『鮮活』。我用食指指腹沿男人的鼻梁緩慢滑下，感受著肉的質感。

人死之后所呈現出來的平靜和松弛，自帶一種虛假的幸福感。這不是活著的人所具備的，活著的人不論多幸福，都被世間紛繁的情緒所纏繞，留下所謂的『生機』。

就在這時，門外出現聲響，我嚇了一跳，趕緊躺進一張白布里，旁邊躺著一個漂亮的小男孩。

 「誰在這里！」

「你都來一個月了，臭毛病還沒改掉？別疑神疑鬼的了。」

工作人員推著一輛車進來了。

「王哥，太可惜了，這麼年輕，還這麼漂亮，人就沒了。」

「別多嘴，這具也是那個殺人狂殺的，媽的專殺女人，我尋思著還會有人要送進來。」

是電視里報道的殺人狂麼？

這兩人談論的事我其實挺上心的，也告誡過女朋友，她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好了好了知道了，我白天不去逛街了行了吧。一臉沒心沒肺的樣子......

兩人終于走后，我才出來。

被送來的是一具完美的女尸，由于剛失去生命，反倒有股凋零的美來。

我擺弄了她的手臂。

第一反應是松垮，如何才能做出『松垮』的效果來？

我將她搬下來，放在地上，擺一些自然的姿勢。然后自己躺在這具美女尸旁邊，學著她的樣子。

回到家，我照舊喝下了女友給我的牛奶，將全身放松。

當她把粉底涂抹至我的全身，并滴上福爾馬林液體時，我覺得自己就成了一具尸體。

女友應該會很興奮吧。如果靈魂可以短暫的抽離，我想看下女友現在快樂的樣子。

女友在我身體上發泄完之后，像小綿羊一樣松軟下去，躺在我的胸膛。

她低聲呢喃：「其實我知道這樣不對，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會上癮......」

我在心里說道，放心寶貝，我會永遠裝作不知情。

黑暗中的我感到她在發抖。

她終于談起了小時候的事。她說自己父母的關系很差，父親死后，自己和母親就像兩只寄居蟹，『寄住』到了大伯家里。

底層人總是繞不過去的那點破事，母親半推半就的，和大伯在一起，大伯母沒辦法違逆家里的頂梁柱，暗地里給了她和母親穿了很多小鞋，她總是被大伯母關在漆黑的小閣樓里。

家庭問題一直是我們之前避諱的話題，我大概知道她這性格形成的原因了。

那個晚上，我自己都沒發現，眼淚流了出來。我知道女友沒看到，因為她已經在我的懷里睡著了。

我在心里發誓，不管是兇手，還是同事的流言蜚語，還是任何一切有形或無形的東西，我都不準它們傷害她。

在這個世界上，我是保護她的最后一道防線。

05

為了討得女友『開心』，也為了更像一具尸體，我打算讓自己更加『松垮』一些。

我做了些嘗試。

在女友喂我牛奶之前，我就已經在手臂上抽了半管子血。所以當她舉起我手臂時，女友楞了一下。ȳz

「好軟啊。」

那之后，我有意無意地會用這種方式，讓身體的某些部位顯得更松軟。但是某個晚上，我等著女友送來的牛奶時，女友眼神空洞，只是催我早點睡。

那之后的一周，她都沒有給給我遞上牛奶。

被發現了？

我有點慌張了，手心直冒汗，什麼時候的事？待女友睡著之后，我去到衛生間撩起衣服，才看到密密麻麻都是割痕，它們若隱若現，不仔細看瞧不出什麼，細看，又好像一個個吸盤，讓人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