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第一種情況,那兇手大概率不會放過周秀琴這個目擊證人。
但如果是第二種,不,一定是第二種!
只有如此惡性的兇案現場警方才會嚴密封口,不讓走漏半點風聲,以免鬧得人心惶惶。
我暗自興奮,無論兇手出于何種目的,「斷頭」「滅門」這些話題帶來的噱頭和流量足以讓我的賬號霸榜各大流媒體。
我偷偷潛入案發現場周圍,拍了幾張室外照當作素材,準備給這個無頭滅門案做一個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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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我向警方坦白的事情以及我手頭掌握的資料,大部分都是我自己的猜測。
沒承想,那個兇手竟然盯上了斌子。
我除了是個記者,同樣也是推理小說愛好者。
砍頭如此鮮明且帶有個人特征的殺人方式,極大可能與仇殺有關。
而那一家三口與斌子有什麼關聯?
還有,我為什麼會幸免于難?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我突然收到一封郵件。
是一封邀請函,對方想邀請我參加一場晚宴。
地點則是本市一處有名的私人酒莊。按理說,我只是一個小記者,各大平臺的粉絲湊一起也才勉強十萬。
斷然沒有資格出席這等規格的酒宴。
可當我看到郵件附帶的照片時,再次驚出了一身冷汗。
那張照片里的人,正是我自己,同樣的裝束和體型,連同胳膊上的疤痕也幾乎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照片里的人——沒有頭!
7
我是兇手要殺的下一個目標嗎?
就在我準備報警的時候,我收到第二封郵件。
【拒絕參加者,死!
【報警者,死!】
隨即我便看到郵件后面附上了第二張照片,正是我坐在電腦前的樣子。還有突然被打開的電腦攝像頭,正閃著紅光。
8
我根據郵件給的地址到達那家私人酒莊。
酒莊的位置很偏僻,在新海市西南角山區腹地,而且需要跨過一座橋才能到達。
我剛走進去,迎面就碰到了幾個人。
一位是不修邊幅,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隔著一段距離就能聞見他身上的異味。
一位是裹著面巾的女人,她似乎有些怕見生人,所以見到我們總是習慣背過身。
至于另外一位,則是一個面露兇相的青年男子,身材倒是挺魁梧的,但眼神之中盡顯狠戾。
隨后又走來一位老者,拄著拐杖,笑瞇瞇地看著眾人說道:「各位請到大廳就座,我姓馮,是酒莊的管家,你們可以稱呼我馮管家。」
這管家的笑容屬實陰詭,尤其是想到他與殺害斌子的兇手可能有聯系的時候。
所有人剛剛落座,馮管家突然說道:「我是受人之托,組了這場局,我知道兇手就在你們當中!」
9
我心里一驚,余光瞥了一圈,其余幾人表情也同樣有些驚詫。
馮管家繼續說道:「明天中午十二點,交出兇手,否則你們都得死。」
說完,他身后兩個保鏢就護送他離開了大廳。
此刻我的腦子有些混亂。
我一直以為給我發恐嚇郵件參加酒宴的就是真兇。
可如今這管家說兇手就在我們中間。
難道管家背后的人就是被滅門的一家三口?
「你們……你們當中誰是兇手?」那個頹廢的中年男人開口問道,「麻煩你們承認吧!我不想死!」
他的語氣有些局促,好像快急哭了。
「呵,廢物!你這麼孬,看起來也不像兇手。」那個戴面紗的女人嗤笑一聲。
最后那個魁梧的中年男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無論是誰,我余仇都敬他是個人物。」
只剩下我一言不發。
雖然大家表面上很和諧,但管家的話終究還是在各自心里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我和女人準備前往二樓,保持距離對所有人都好。
可就在我準備進房門的時候,女人突然攔住我:「曾記者,小心余仇!」
還沒等我反問,她已經轉身進了另一間房。
從進酒莊到現在,我從沒有透露過我的真實身份,她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和職業?
印象中我從未在任何社交媒體上公布過自己的照片。
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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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反鎖房間,打開了電腦。
我所有的采訪和推送都有備份,可就在我翻找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玻璃炸裂的聲音,緊接著傳來一聲尖叫!
我立刻將東西都鎖起來,跑到樓下。
那名頹廢的男子癱坐在地上,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廚房方向:
「頭!頭!」
所有人朝著廚房方向看過去,一顆頭正滾落在地板上。
「這不是那個……那個……」女人也有些害怕,聲音開始顫抖。
是馮管家,我一眼就認了出來。
可是,怎麼會是他?
11
從他離開大廳到現在也不過才兩個小時左右,而且他身邊還有兩個保鏢。
管家的頭是從外面丟進來的,砸碎了廚房的玻璃,恰巧落在頹廢男的面前。
余仇立刻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他回來了,卻帶來了兩個壞消息:
「那兩個保鏢死了,外面的橋也斷了!」
所有人面如土灰,原本以為管家死了我們明天就不用死了,可如今橋斷了,所有人都得待在酒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