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配圖正是這個李蕓,而我對她十分熟悉,因為她正是斷頭滅門慘案中的女主人。
所以,是李蕓的美容院造成了趙莉莉的毀容?
難怪馮管家將她「請」過來,她確實有殺人動機。
可是趙莉莉又是被誰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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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坐以待斃,斌子的仇還沒報,我還有那麼多「嗷嗷待哺」,等著我揭露真相的粉絲,我還沒有大火,怎麼能就這麼死了,成了新聞報道里別人的陪襯?
「如果真如你所說,這個酒莊還有其他人,那陳朝陽就危險了。你待在自己的房間里不要出去,反鎖好門窗,我找到他再回來找你!」余仇有些不放心,說完便沖了出去。
我沒有如余仇所說回到房間,而是繼續翻找趙莉莉箱子里的東西。
剩下的照片不多,幾乎都是她毀容前在外面旅游時拍下的,但有一張照片被她藏在行李箱的內層,并沒有掉出來。
照片里的人是陳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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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一份報道,但時間已經很久了。
陳朝陽站在一個男人身邊,他身上正掛著一條紅綬帶上面寫著「優秀員工」幾個大字。
而那個男人我也很熟悉,不僅僅是因為他是新海市年輕人追求模仿的經商典范,更是我手頭滅門慘案的男主人,也就是李蕓的丈夫,周曄興。
陳朝陽是他的員工?
等等,我突然看到照片里有處不對勁的地方。
是手。
陳朝陽的左手,從腕骨處直接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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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們見面第一天,他的手是完整的。
難道是義肢?但在他沖出門的那一刻,我拉住他的手腕。只可惜被他力氣大甩開了,那種力氣和靈活度,怎麼看也不像是假肢。
我忽然意識到情況要糟糕。
如果我們見到的陳朝陽并不是真正的陳朝陽,那他很可能就是兇手,或者是兇手之一。
而余仇孤身一人去追他……
我把照片塞進口袋里,準備追出去找余仇。
可剛剛跑出門,一個影子突然出現絆住了我,我來不及反抗就被他拖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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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眼前之人正是陳朝陽,他不僅沒有跑出酒莊,反而一直躲在我的房間里。
「余仇有問題!他很危險,我們不能單打獨斗!」說著他在門上貼上耳朵聽了一陣兒,確保沒有動靜才說,「我懷疑余仇就是兇手,管家還有趙莉莉就是他殺的。」
「是嗎?」我對他的話半信半疑,「那不如你先向我解釋一下你是誰?」
說完,我將照片擺了出來。
不得不說,照片中的陳朝陽和眼前之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既然你都已經看到了照片,那我便沒什麼好隱瞞的。我確實不是陳朝陽,而是他的雙胞胎弟弟陳熙陽。三個月前,我哥哥就因為抑郁癥……跳河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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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前,差不多是電腦建檔日期前后。
「五年前,我哥是周曄興辦的加工廠里的工人,每天累死累活就為了掙那點工錢養家。可誰知道,一天晚上,加工廠的切割機故障,刀片卷卡直接飛了出來把我哥的手給……給切斷了。我哥當時直接疼暈了,倒在地上,后來是值班的保安路過給他打了 120,命才勉強保住,可是手卻因為缺血時間太長,留不住了。」
「這應該是工傷吧。」我問道。
「呵,工傷,他們這群趴在我們身上吸血的臭蟲,怎麼肯承認。
他們不僅不肯賠錢,還污蔑我哥說是他自己胡亂操作儀器導致受傷的,與公司無關,而且甚至還要控告我哥破壞機器,耽誤工期,給公司造成巨大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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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張照片為什麼?」
「當初正趕上省里檢查,周曄興想博個好聽的名聲,就把我哥叫過去演了這麼一出戲。他還當著記者的面承諾公司會負責我哥的所有醫療費以及補償十五萬。可后來,他根本沒有兌現!」
「那后來……」我知道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
「沒兌現就沒兌現吧,只要把之前的工錢和醫藥費結清了就行。我哥當時就這麼安慰自己。可沒想到,一年前我嫂子身體垮了,房子賣了,家里親戚的錢借了個遍也才勉強湊了幾萬塊錢。我哥怯懦老實了一輩子的人,最后不得已跑到周曄興的公司,想要回他承諾的十五萬賠償款。可是那個畜生根本就不承認。我哥沒辦法,不知道是誰給他支了個招,說是去找媒體曝光,說可以用輿論來讓他賠償。我哥他……他……」
一邊說著,他的眼淚就不自禁地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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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試過了,只可惜那個記者的稿子還才剛發出去,就被撤了。那個畜生還叫了一幫人去我哥租的地方打砸威脅。房東為了息事寧人,不想把房子租給我哥,他們只能在天橋打起了地鋪。再后來,我嫂嫂沒撐過去,沒了。我哥只能帶著女兒回老家。可誰知道,那個畜生還不肯放過我哥,竟然在網上反咬一口說我哥吃喝嫖賭,把家賭沒了,把妻子也害死了,還天天跑去他公司勒索。
網上那些自媒體全都收了他的錢開始往我哥身上潑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