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妓女最容易接近他們。」
「有了洗腳城的經歷,演這個行當,沒有十分也有九分像吧。」
「用曼陀羅助興,是當地那個行業的潛規則。」
「那些去妹妹住的地方的男人,都是去取曼陀羅酒的。」
「妹妹釀酒,那可是一絕啊。」她笑了笑。
我忍不住又問:「無論是作為學生還是作為老師,妹妹只有暑假才能回村,難道這麼多年沒有人懷疑你的身份嗎?」
「一個妓女,能夠每年在姐姐的忌日回鄉祭拜,你以為他們還會要求更多嗎?」
「你看姐姐多好啊。」
「她連死都選擇了最好的時間。」
「八月啊,不僅不影響讀書和工作,還是曼陀羅花和種子功效最強的時候,早一個月不行,晚一個月也不行。」
我愣了半晌,又問:「妹妹找到外公外婆了嗎?」
「找到了,女兒丟失后的三年內,他們悲傷過度,先后離世了。」她的聲音還是那麼平靜,臉上卻是隱忍又克制的悲傷。
「知道老支書自殺了嗎?」我的疑問確實太多了。
她平靜答道:「聽說了。妹妹找到外公外婆后,親自去向老支書表示了感謝。」
「老支書說不能怪他,那時的社會就是認為買媳婦是正常的。」
「妹妹說沒怪他,還感謝他。」
「如果不是當時他的雷霆手段,就不會有她們姐妹倆。」
「妹妹祝福并堅信他的孫女,有一天也會遇上像他一樣的好人。」
「他像看魔鬼一樣看著妹妹。」
「多可笑啊,明明魔鬼不是妹妹啊。」
「聽說不久后,老支書就自殺了。」
「是師父告訴妹妹的嗎?」
她笑了笑沒回答。
我指著她手機殼上的正字:「所以,老支書加上趙云峰,正字,還是五筆,沒有少,對嗎?」
「趙云峰從不是五人之一。」
回憶起當時訊問她時,她那個加重音的「一」,我不禁又一次汗毛倒豎:「那麼第五個人是誰?」
她卻溫和地笑了笑,說:「這,只是個故事。」
我確信一定存在第五個死者,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
離開咖啡館后,我就給師父打了電話。
響鈴很長時間師父才接聽。
電話的背景音里隱約卻清晰地傳來:「紅姐,兩位貴賓結賬。」
我忽然想起師父說的那句話:作為執法者,你不能選擇;但是作為人,你必須選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