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長得像孤兒院里唯一不欺負他對他好的趙媽媽。
我被杜昊家暴后,他說要替我出氣,可年輕體弱的他哪里是格斗冠軍杜昊的對手?
后來我決定殺了杜昊,他也堅定地選擇幫助我。
謹慎起見,我們很少聯系,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去找他。
我站在他家門口,里面安靜的可怕,房門虛掩,里面一股惡臭隨著熱浪襲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我一腳踢開房門,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
小易死了!
一把菜刀直插進他的腹部。
他睜大了眼睛直挺挺躺在地板上。
已經開始腐敗的眼眶里不斷拱出肥大的蛆蟲。
……
警察說小易至少死了有一周了。
可是明明三天前我還跟他通過電話,他怎麼可能死了有一周了?
這是一起明顯的他殺案件,警察迅速封鎖了現場。
我混在看熱鬧的人群中,死死盯著已經被白布蓋住的小易。
回到家我拿出小易留給我的字條。
沒錯,在警察趕到之前,我從小易的手里翻到一張紙,而后用公共電話報了警。
那張紙只有三個字卻寫得很匆忙,因為那是用血寫的三個字。
不要見……
6.
不要見什麼?見誰?
既然小易能留下信息,那肯定是我和他共同認識的人。
三天前我跟小易說過要去見杜昊的弟弟,難道他說的是不要見杜昊弟弟?
可小易從未見過杜昊弟弟。
小易在這個城市認識的人不多,而跟我們有交集的也就只有一個人。
安姐!
門鈴聲極不合時宜地響起,可視門鈴看得清清楚楚。
安姐來了。
她拎著一籃水果,大大的眼睛正盯著攝像頭。
那是一雙黑沉沉的眼睛,仿佛一個深不見底的潭波濤洶涌,里面藏著可怖的東西。
這個城市里在乎小易生死的,除了我也就只有安姐。
剎那間全身汗毛豎起,恐懼席卷了我的全身。
門鈴響了兩分鐘,安姐明顯開始不耐煩。
「青青,里面的燈開著,我知道你在家,快給我開門呀!
「青青,外面下著大雨擔心你害怕,我特地來陪你,你就這樣把我拒之門外嗎?」
我連忙關下燈,房間變黑的瞬間,恐懼爬滿全身,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要逆流。
最近梅市的雨特別多。
安姐說過,要除掉一個人最好選擇大雨夜。
三天前我跟小易通話時也是一個大雨夜……
門外安姐的聲音不斷響著,我甚至聽到了她尖尖的指甲刺撓門板的聲音。
「青青,你再不開門我就要找人破門了哦!」
門外果然響起陣陣撞門聲,我后背滲出一層薄汗,情不自禁地往后縮,直至身體完全貼上墻壁。
我拿起手機想要報警,可門外的安姐似是長了透視眼。
「青青,報警的話警察可是會查出杜昊的死因的哦!」
黑暗中,破門聲混合著驚雷一下又一下似是敲在我的頭頂上。
是啊!不能報警。
不然我辦了一半的出國手續就必須要延遲了。
我從廚房里摸出一把水果刀,揣在身后靜靜等待最后時刻的到來。
漸漸的,外面的雨停了雷息了,就連破門聲亦消失不見。
我用手機的屏幕微弱的燈光照向門口處,卻發現那里赫然站了一人。
他翻著眼白全身濕透沾滿泥土,他的雙腳竟生生飄在空中。
是杜昊!
「啊……」
恐懼萬分的我只想躲在自己的房間,可雙腿卻似僵住無法挪動分毫。
他越來越近越飄越快,他身后還跟著恐怖至極的安姐。
我閉著眼睛大喊。
「你不要過來!」
7.
「青青,你醒醒啊!」
一道陽光刺來,我的眼睛酸澀難當。
我看著眼前的房間蹭一下坐起來。
「安姐?」
面前的安姐一臉迷惑看向我。
「你忘了嗎?昨晚下大雨你說害怕跑到我家來睡的呀!」
她遞給我一杯溫水,幫我把碎發挽于耳后。
她一臉關切道:「青青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看著面前對我關懷備至的安姐,我只覺得全身發涼。
我端著水杯,額前滲出涔涔的冷汗。
我告訴她小易死了,警察說他死了一周了,可我明明三天前才跟他通過話……
安姐把我擁入懷里,我再次聞到了那股好聞的味道。
安姐極力寬慰我:「你不要想太多,今天我就帶你去看心理醫生。」
我抬頭,正好對上安姐冷漠的眼光。
她眼底的冷漠跟溫柔的話語形成鮮明對比。
她的冷漠讓我膽寒。
或者小易是對的!
我不死心又試探道:「安姐,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安姐愣了一下,隨后極不自然地撲哧一笑。
「因為我們都是苦命的可憐人呀!」
安姐說她會幫忙處理小易的事,讓我放心。
我走出房間卻見客廳沙發上坐了一人。
那人魁梧卻斯文,戴著一副金絲眼鏡。
安姐介紹說這是她的現任男友王偉,在海關工作。
我一方面驚愕于安姐什麼時候交了男朋友了,一方面驚愕這個王偉也太熟悉了。
這身形、這樣貌,我肯定在哪里見過。
但是在哪里呢?
我想不起來。
安姐解釋說,前段時間我一直沉浸在悲傷里就沒敢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