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好好的祭祀儀式亂作一團。
只有山神像是事不關己一樣身處事外。
直到葉月握著刀朝我砍來,我才看懂,山神所做這些為了什麼。
葉月傷不了山神,自然也傷不了我。
我不相信山神不知道這一點。
可他還是穿過人群,把我護在身下,任由刀插進他的肉里,穿破骨髓:
「神女!快走!」
好一出苦肉計。
我怎麼可能還不明白,山神心中所想。
想感化我,為他所用。
畢竟想要吞下寶蓮燈燈芯獲得萬年法力,最重要的就是經過我同意。
他想用情愛困住我,哄騙我答應。
可惜,他漏算了一點,我不再是那個需要和山神交易才能得到心中所愿的普通少女,屬于上古神器寶蓮燈的記憶已經完全蘇醒。
怎可能困于這可悲的情愛。
這麼趁手的刀,我暫時還不想舍棄。
畢竟,山神屠了全族的因果和罪孽都不該算在我頭上。
這樣我才能干干凈凈地站到山神母面前。
12
殺紅眼了的葉月被人按在地上。
我紅著眼錘打著山神,嘴上責怪,面上卻全是心疼:「你是不是傻,你為什麼要替我擋這一刀,我可是神女,她怎麼可能傷害了我。」
山神面色慘白:「我不想你受傷。」說完這話就暈在了我懷里。
如果我真是葉多,我可能會愧疚。
可惜我不是。
族人們舉著刀把我團團圍住。
要不是十八歲那日我的法力才能完全恢復,我何須等到十八歲才讓他們全部灰飛煙滅。
還需要在這里和他們廢話。
只不過我更想知道,山神殿里的那股奇怪力量從何而來。
我隨手一抬,臉上的人皮面具就掉了下來,露出我本來的面貌。
他們嚇得一驚,紛紛后退。
「你怎麼可能是葉多!」
葉母更是氣得搶過旁人手里的刀朝我砍來:「你個賤蹄子,敢害我的月月。」
「滾!」
我一掌把人劈開,踩著葉母的身體,抱著山神往山神殿去:
「你放心,山神一定可以救你的。」
我倒想看看,你扮成了那個柔弱的男大學生,誰來扮成你。
我離開了村落。
祭祀點已經亂得不成樣子。
葉母的腳被我踩斷。
葉月被族人在控制中割掉了幾根手指,眼下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
至于葉父已經被眼前的場景給嚇尿了。
其余族人則是看著我離去的背影,在心里詢問到底誰才是真的神女。
他們的潛意識告訴他們是我,可他們不愿意相信。
畢竟他們欺負了我那麼多年,如果我是神女他們會面對什麼下場,他們比誰都清楚。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他們只能選擇將葉月奉為神女,也只有這樣,他們好像才能有一線轉機。
族人們慌作一團,去找醫生治療葉月。
而我看著山神殿內的山神,笑了起來。
原來,山神殿里的另一股力量就是眼前人。
13
我看向假山神,苦苦哀求道:「山神求您救救他。」
假山神接過我抱著的山神,交接途中,我故意碰到了假山神的肌膚。
竟是鳴蛇。
怪不得這四周大旱,族人只能靠拐賣為生。
我早該想到那股令我有感應的力量,同樣是來自于上古。
鳴蛇眼神中帶著打量:「神女大人,他是您什麼人?」
他們不就是想給我做戲,讓我愛上山神嗎?
那我便順了他們的意思。
我抿著唇,臉蛋有些泛紅。
鳴蛇笑著點頭:「懂了,愛人。」
「不是的。」我慌忙矢口否認,卻讓鳴蛇更加信以為真。
「您放心,我所祈愿的并非與您長相廝守!」
我抬起眼眸,認真地看向鳴蛇:「你替我屠滿族,又替我救意中人,你所祈愿的到底是什麼?我真的能做到嗎?」
「您放心,我所求不過是一小物件。」
小物件,不過是能讓人擁有萬年法力的燈芯,當真是好物件。
14
我照顧了山神一周時間,細致入微到連我都會以為我好像真的愛他。
可惜,我不愛他,我所做的每件事目的都是吸收他身上的靈力。
奇怪的是這幾天,我都沒見到那幾任神女,他們就像憑空消失了。
我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畢竟按照人間年紀計算,他們最大的都有一百來歲,容貌卻依舊如初。
總覺得和我有關系。
「山神,我要見前幾任神女。」
鳴蛇打量了我一番:「前六任神女有自己職責所在,無法離開。
「神女你若想要侍女,我可替你尋來有法力的小仙。」
鳴蛇避而不談的樣子,我十分清楚他們六位怕是兇多吉少。
「我只是想要見他們一面!」
我不管不顧地朝前走,鳴蛇直接把門給關上:「神女大人!請不要讓我為難!」
如果只是想殺前六任神女,他們何必大費周章不讓我去見,除非他們另有所圖。
我的手緩緩地落在胸口位置,在意識到前幾任神女,是六位后,我好像知道我的法力為什麼那麼弱了——
寶蓮燈是七瓣,我現在只有一瓣。
如果沒猜錯,那另外六瓣就在前六任神女身上,這也是山神要守在這附近那麼多年的緣故。
他們是想在我十八歲那年擺陣,湊齊七瓣,獲取燈芯,以獲得萬年修為和長生不老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