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到馮曉筱的跟班手里舉著一塊板子,上面沾著血,她看到我回頭,嚇得將手里的板子丟掉。
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擊,除了后腦勺被打傳來的痛感外,腦子里又一陣刺痛,那股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18
第十七次重生,這一次的場景又出現了變化,時間更推前了一點。
我現在是在教室里面,一抬頭就正好對上班主任不滿的眼神。
班主任的語氣很陰陽怪氣地在對我指桑罵槐地說:「我在這就不明確地指出是哪些同學了,但我希望你們都自覺一點,上我的課不要走神。
「本來學習成績就下降那麼多,上課還不認真聽講,不從自身找原因,還找借口誣陷其他同學影響自己才導致自己的學習狀態不好。
「明年你們就是高三生了,不要再將時間浪費在無謂的事情上。
「我希望你們將注意力集中在學習上,期末考出個好成績,這樣才對得起自己這一年來的努力。」
班主任確實沒有指名道姓說我,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從頭到尾只看我。
同學們不傻,反而個個都是人精,一下子就從班主任對我的態度中看出貓膩來。
我承受著同學們異樣目光的洗禮,既難堪,又難過,還有憤怒。
馮曉筱的臉色很難看,想來她已經被班主任說過,上課期間她一直在瞪我。
我現在不怕她了,我也瞪了回去。
她看到我這樣的反應,氣到臉漲紅,要不是顧及班主任還在上課,她絕對會沖過來就給我一巴掌。
一整堂課的時間里,我們倆都在隔空對峙,誰都沒有心思好好聽課。
等到下課班主任一走,馮曉筱就比我更沉不住氣地朝我走來,站在我面前,抬起下巴趾高氣揚地命令我跟她走。
我嗤笑出聲,沒聽她的話,穩坐在椅子上。
我不配合的態度讓馮曉筱惱羞成怒,倍感丟臉,克制了一節課的怒火全部爆發。
她用力地踹了我的課桌一腳,課桌被踹走,她又再一次地威脅我跟她走。
我就不。
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她,這在馮曉筱看來我就是在挑釁她,是在跟她作對。
馮曉筱能忍嗎?以她的脾氣,她當然是忍不了了。
然后不出意料地,我們又打起來了。
19
這一次打架圍觀的人就多了,全班的同學都成了見證人,是馮曉筱先對我動的手,我是正當防衛。
我等下報警,這些人就都是我的證人。
我還要去驗傷,馮曉筱已經到了能夠承擔刑事責任的年紀,就算她不用坐牢,我也想讓她去少管所待一陣子。
如果今天發生的事還不足以讓她定罪,她的手機里還有很多以往她們欺負我的時候拍下的視頻,那些也是證據。
假設學校和警方還想包庇馮曉筱,那我就把事情鬧得更大,我找媒體記者,我天天開直播,我在學校門口拉橫幅。
只要我豁得出去,處理馮曉筱霸凌我的方法其實很多。
我被欺負不丟臉,事情鬧大了,丟臉的也是馮曉筱。
這一刻,我腦子里想了很多后續會發生的假設。
想得越多,我頭腦就越清醒,那種一直伴隨著我的恍惚感逐漸消失,身上無形的枷鎖也在松開,雖然被馮曉筱她們打得很痛,但身體又感覺格外地輕松。
我們在班級打起來的事情鬧得很大,班主任去而復返,讓班里的男同學將我們拉開,這才結束了這場鬧劇。
班主任鐵青著臉,看似公平公正地問:「這是怎麼回事?」
實則她更偏向馮曉筱,她的目光看向馮曉筱,是在示意她先開口解釋。
我卻搶先開了口:「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嗎?」
「你說什麼?」班主任明顯錯愕。
「我說,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嗎?」
我又說了一次,這一次,我是用吼的,全班都能聽到。
我指著班主任,繼續說:「如果不是的話,在我第一次求助的時候,你就應該重視了。
「但是我向你求助了那麼多次,你都做了什麼,你不怪加害者,你還為她們開脫。
「我被她們打的傷口你沒見過嗎?
「我經常被她們當垃圾桶一樣丟東西,我穿的校服永遠都是臟的你看不到嗎?
「我被他們聯合起來孤立你難道沒發現嗎?
「這些你都知道,但你為了跪舔馮曉筱那個教導主任的爸爸,你為了你的年度考評,你選擇裝聾作啞。
「你嘲諷我心思沒在學習上,有你這樣的老師,有這樣的同學,我怎麼能好好學習?
「我現在終于有勇氣替我自己打抱不平,我敢反抗了,你有什麼臉來教訓我?你有這個資格嗎?」
我冷冷地看著班主任:「你沒資格教訓我,你不配。」
我說完,班主任已經被氣到臉色煞白,直喘粗氣,指著我的手都在顫抖。
但當著全班同學的面,班主任在努力地控制情緒不讓自己失控:
「吳嘉,你跟我到辦公室來,順便把你的父母也叫來。
」
她所能想到的控制我的方法就是請父母。
我笑了,她怎麼會以為我現在還在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