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擺擺手,把紅布包放回原位,「明天我讓村頭鎖匠來換鎖。」
「爸……」我還想再勸勸他,這隱患太大了!
「沒事,你快去睡吧。」我爸邊說邊把我推出去,「晚上,我先守著門,保證安全!」
我嘆了口氣,無奈回到自己的房間。
我的房間也沒有幸免于難,衣服,書本被扔得到處都是,所幸我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猛然間,我想起了下午我爸給我的那個木盒子。
打開抽屜,那個木盒還擺在那里。
但是木盒上的黃符已經被破壞了,很顯然,那個木盒被打開了!
我慌了神,著急忙慌叫了我爸過來:「爸!你快過來!那個木盒子被人打開了!」
我爸聞聲沖了過來,他看著我,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爸,你怎麼了?」我問道。
「凡子,你……你的脖子!」我爸的手顫顫巍巍地指著我的脖子,臉色煞白。
我連忙跑到衛生間,墻上的鏡子倒映出我的臉。
還有我脖子上的紅手印。
6
夜里,我發起了高燒。
整個人昏昏沉沉,走不動路。
我爸沒辦法,只好騎著三輪車送我去村里診所看病。
這診所是陳婆的兒子吳依霖開的,對于我的事,他略有耳聞。
他看著我脖子上的紅手印,搖了搖頭:「凡子,這病我治不了。」
我爸急了:「那咋整啊!不知道哪個挨千刀的把孩子他娘給他的木盒打開了!我家凡子不會是中邪了吧!」
吳依霖憐憫地看了我一眼,推脫道:「這事你們還得去找劉半仙。」
有了他這句話,第二天一大早,我爸就將劉半仙給請了過來。
據說劉半仙年輕的時候得到一位高人指點,算是有幾分道行。
劉半仙先是看了下我脖子上的印記,接著又拿起我媽留下的那個木盒。
「半仙,孩子他娘留下的這個木盒有什麼門道嗎?」我爸好奇地問道。
劉半仙端詳片刻,搖了搖頭:「不清楚,不過這盒子上陰氣極重,估計是用來封印惡鬼的。」
「現在盒子被打開了,那惡鬼……」我爸聲音都在發抖,「凡子還有救嗎?」
劉半仙從布袋里拿出一張符,交給我爸:「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把這個符貼在孩子身上,切記不得流汗,不得沾水。三日之后,我來作法。」
「那就謝謝半仙了。」
我爸感恩戴德,從紅布袋里抽出了幾張紅票子塞到劉半仙的手里。
送走劉半仙之后,我爸按照他的吩咐,把黃符貼在了我的背后。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貼上黃符之后,我的身體好轉了不少,昏沉的腦子也清醒了一點。
我想起劉半仙說的話,那個木盒子并不是他給我媽的,甚至連他也不知道木盒的來路。
可是在我爸的描述里,我媽只是一個普通的山野村婦。
那她是怎麼得到那個木盒的呢?
7
三日之后,劉半仙帶著一大包東西來到我家。
他拿著一個羅盤,測算出布陣的最佳方位,是我家院子的西南方。
等他布好陣,又讓我爸找來了兩條黑狗。
「行了,東西準備好了。」劉半仙擦拭著手里的桃木劍:「你們倆都進屋,無論看到什麼都別出聲。」
「好嘞,半仙,一切都仰仗你了。」聽到劉半仙的話,我爸連忙拉著我躲到屋里。
「凡子,你放心,有劉半仙在,你不會有事的。」
我爸笑著安慰我,用手背探了探我的額頭,松了一口氣:「還好,應該已經退燒了。
」
天色擦黑,但是屋外還是沒有動靜。
我有點不放心,趴在窗戶邊偷看。
劉半仙正舉著那把桃木劍不停地揮舞,嘴里念念有詞,應該是在念咒。
接著,他拿出一張黃符,拋向空中。
劍指黃符。
頃刻間,黃符迎風而燃。
噼里啪啦。
陰風四起,拴在兩側的黑狗開始對著空氣狂吠。
我咽了咽口水,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別看了,凡子。」
這時,我爸突然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被嚇了一跳,轉過頭半埋怨道:「爸,你走路怎麼不出聲呀!嚇我一跳!」
「你輕點。」我爸朝我做了噤聲的手勢,「別打擾劉半仙作法。」
等我再回頭時,院子里已經安靜如初。
劉半仙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對著屋頭喊了一聲:「你們可以出來了。」
我爸扯開我的領子,看著我脖子上的印記已經消失,松了一口氣:「成了,成了,快去給半仙道謝。」
「這碗公雞血讓凡子喝下。」
見我們出來,劉半仙遞給我一碗公雞血。
黏稠的血腥味,讓我忍不住作嘔。
「這孩子!」我爸恨鐵不成鋼,狠狠拍了一下我的后腦勺,捏著我的鼻子,強行灌了下去。
我死死捂著嘴巴,才沒有吐出來。
劉半仙臨走前,還特意交代,讓我晚上千萬別出來,過了今晚,就沒事了。
這一夜,我睡得很不踏實,總覺得事情不對勁。
如果惡鬼索命這麼容易就能解決,為什麼劉半仙當年要我媽以命換命?
等我迷迷糊糊地醒來,已經是下午了。
我爸拍著我的臉,神色凝重:「凡子,趕緊起來。」
我睜開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爸,怎麼了呀?」
我爸嘆了口氣:「劉半仙死了!」
8
「死……死了?」我嚇得從床上跳起來,「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