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視李櫻。
3
「什麼無稽之談!」
我話音還沒完全落地,趙友荃就怒拍桌子站起身。
這速度好像早就預料到我會說什麼一樣。
「顧玹,祖母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就這麼帶外人進來搗亂?」
顧玹眼神一冷淡漠開口:「人小姑娘進來不過說了三句話,你跟嫂子反應這麼大。難道她說準了?還是說……」
趙芊芊急忙打岔開口:「洋洋病重好不容易好轉,她進來就說是洋洋拿了別人的命,任誰聽到這話都會生氣呀!」
「趙友荃有兩個兒子,我還沒說是哪個兒子拿了小豪的命,你這不是自爆嗎?」我對趙芊芊說,這個蠢貨。
趙芊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張嘴想辯解,卻對上李櫻狠厲的目光。
我從挎包里拿出今早疊的千紙鶴,低聲念了句咒語,紙鶴扇動翅膀飛起來。
在路過趙竹時被一道無形的力量擊倒。
我偏頭看向蹲在趙竹肩膀上的小鬼。
小鬼對上我的視線,歪頭嘻嘻一笑。
這個小鬼……竟然是趙洋洋!
按道理來說趙洋洋此刻應該是游魂的狀態,怎麼也不可能是鬼胎啊?
事情變得復雜起來,不像是表面上簡單的借命。
還有這家人的反應跟神情,怎麼看都感覺怪怪的。
但具體是哪里怪我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
「這位姑娘,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把戲讓千紙鶴飛,但還請你不要再繼續鬧下去。」李櫻在看到千紙鶴墜落后,故作輕松的吐了口氣。
趙友荃也冷哼一聲:「顧玹,當初是你自己不要公司股份,如今當著祖母的面又耍什麼把戲。」
顧玹何其無辜……
不過他好像完全不在意趙友荃說什麼,只是走到沙發處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這位姑娘是道士?想來是受人之托。姑娘說是要拿回被借走的命,我挺好奇的,要怎麼拿回?」
此言一出,趙家上下全盯著我。
特別是趙竹。
我從挎包里拿出陰陽金鐺。金鈴的鈴是用怨氣極重的人骨制成,金鈴的鐺用的是黑狗牙當墜。
將鈴鐺制好后外邊裹一層黃金,再練個九天九夜。把煉好的鈴鐺掛墳崗十天,吸收怨氣。再掛寺廟十天,吸收佛光。
一怨一佛被裹在金皮之下,陰陽鈴就制作完成。
我記得我爸跟我說過,這鈴鐺不僅能對付厲鬼和僵尸,還能對付入邪道的道士。
像趙洋洋這種怨氣不深的小鬼,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趙洋洋在看到我手中的陰陽鈴時收起了笑容。他伸出雙手掐住趙竹脖頸,趙竹身體一僵,雙眼開始充血。
「爸……爸……」他艱難地發聲,雙手護住脖頸:「好難受……我……呼吸……」
趙家人發現了趙竹的異樣,趙友荃趕緊上前檢查,趙芊芊則是拿起手機打家庭醫生的電話。
我趁亂搖響手中的鈴鐺,「叮——」
清脆的鈴鐺一響,無數隱形的雙手朝趙洋洋伸去。
雙手撕扯著趙洋洋的身體,趙洋洋則是用力抓著趙竹的脖頸,用來抵抗。
我念著咒語搖著鈴鐺,撕扯著趙洋洋的雙手越發用力,趙竹也越發難受。
他的臉已經缺氧成了豬肝色,仿佛下一秒就會窒息而亡。
趙家人也發現了這點。趙友荃怒斥,朝我走來揮拳就要揍我:「你對他做了什麼!」
我身形一閃躲開:「倒不如問問你的好妻子李櫻對他做了什麼!」末了我又補充:「別干擾我,他不會有事。頂多再撐三分鐘,他不僅會沒事,身體還會好幾分。」
趙友荃完全不聽我說的話,又伸手過來想搶我的鈴鐺:「住手!趙竹要是有事你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趙竹有你這樣的父親也真是倒霉。」我一邊躲一邊加速搖晃手中的鈴鐺。
趙家的傭人也全涌上,在他們按住我前趙洋洋發出一聲凄厲,跑了。
趙竹終于得救,他捂住脖頸弓起背大口呼吸。
五分鐘后,我被恭敬地請上座。
李櫻跟趙芊芊早就不知所蹤,估計是剛剛趁亂跑走,找法子對付我去了。
顧玹看我的眼神有些許欣賞,似是對后輩贊許的目光。
難道他知道今日會發生的事?
「季大師,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我兒子還有救嗎?」趙友荃激動地著我,他口中的兒子指趙竹。
他說趙竹是三年前突發惡疾,從此病魔纏身。
我盯著趙竹。總感覺這趙竹陰森森的,不像是受害者,倒像是壞人。
這種感覺很強烈。
「你說你兒子突然惡疾,可是我并沒有在他身上看到病魔。」我想說趙竹是不是裝病,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趙友荃有些慌,支支吾吾:「會不會是比較厲害的那種……」
「這個等會再說。」我收回落在趙竹身上的視線。
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把小豪的命拿回。
趙友荃點點頭,沒話找話:「如果命數拿走,洋洋他是不是就沒命了?雖然我痛恨這種偷雞摸狗的行為,但洋洋畢竟是我養了十年的兒子。
」
「趙洋洋本來就不是人,他茍且的這十年,不知道吸食了多少人命。」
趙友荃撇撇嘴不再說話。
我打電話給周叔,讓他把小豪帶來,記得拿我埋在土坑里的玉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