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賣小哥:“不瞞你講,我給她送過外賣。”
我頓時來了精神:“誰?那個女人?”
外賣小哥:“嗯,就在這個公寓樓。”
我頓時感覺自己遇到了難兄難弟:“你知道嗎,她昨晚上和前天晚上都來敲我家門了!”
外賣小哥:“你怎麼不報警?”
我:“笑死,如果警察有用,這個世界就沒那麼多靈異事件了。”
外賣小哥:“那你怎麼還活著?”
我:“……”這人怎麼這樣講話。
外賣小哥上下打量著我的睡衣:“膽子挺大,還敢一個人往外跑。”
“我看你膽子也挺大,還敢來這里送外賣。”
似乎我的話終于引起了他的興趣,他抬頭看向我,關掉了手機。
我挑了挑眉:“你說,這里會不會是個兇宅?”
外賣小哥:“無神論者的辭典里沒有兇宅這個詞。”
我反駁道:“可你不知道,自從她開始敲我家門,我的生活就變得不正常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先來敲我家的門未果,又去隔壁小區敲了一個男人的門,殺人分尸!駭人聽聞!可結果到現在,殺人犯還逍遙法外,簡直像個女鬼。”
外賣小哥冷笑道:“如果你多看些懸疑小說,就知道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
“可警方已經發了通緝令,沒有證據他們怎麼可能貿然下令?”
我很不解這個送外賣的的想法。
“那是因為監控只拍到了女人。”
“……”我頓時語塞。
“行,我爭不過你。”
“噓——”小哥示意我噤聲,“你聽,有聲音。”
我什麼都沒聽到。
“仔細聽。”
外賣小哥皺著眉看向我,他將耳朵貼上電梯門,在辨認聲音里的內容。
我似乎漸漸能聽到一些噪音了,但聽不具體。
噪音越來越大,是有人來救我們了?
“砰”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外賣小哥嚇了一跳。
門外,是那個女人!
通緝犯!
此刻,她干干凈凈,漂漂亮亮,不見那天渾身是血的狼狽模樣。
她眼神里充斥著迷惑。
我被嚇得半死,這可是把一個男人剁成肉塊的殺人魔,此刻就在眼前。
外賣小哥說實話挺爺們兒的,他擋在我面前,不四處閃躲。
我跟著他走出電梯,那個面容清秀的姑娘沒有任何作為,依舊保持的滿臉不解的神態。
走出電梯后,剛剛的噪音變得清晰了,像極了老式錄音機錄下的全損音質,但仍然可以聽明白那機械冰冷的文字——
歡迎加入游戲,我的朋友。
6.
我沖出電梯房,這里已經不再是我所居住的公寓。
一個方形廣場站著稀稀拉拉的幾個人,穿著各異的服裝,臉上是相同的困惑,剩余我能看得到的就是一片無限的白,方正的白,慘淡的白。
在我發愣的時間里,外賣小哥和那個女人也來到廣場上。
外賣小哥很淡定地低頭劃手機,好像自己身處何地根本不重要。
“通緝犯”愣在原地,晃神一瞬后忽然痛哭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真的在哭,眼淚嘩嘩地掉落。
事情很莫名其妙是吧?
我也覺得。
我與外賣小哥面面相覷,他突然冷冷道:“沒有信號。”說完,他把手機揣進了衣兜。
7.
我萬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變成一個“殺人兇手”的知心朋友。
經過一番安撫和交流之后,得知了一些顛覆自己三觀的情況——
這個世界就像一個游戲,【玩家】自行組隊,系統隨機給隊伍發放任務,完成任務后即可獲得獎勵和補給,用以生存。
這個游戲不能中途退出,也沒有給任何官方渠道離開,只能無限地完成任務尋找生存方法,但偶爾會出現【bug】,這個【bug】就是聯通正常世界的唯一途徑。
可是嘗試離開的人寥寥無幾,因為這個世界還有更讓人聞風喪膽的【處罰機制】。
她叫白佳,在外游玩時與男友一起誤入了這個世界,但這個世界的詭異機制幾乎無法生存,他們一直在找尋出逃的辦法。
第一次嘗試通過bug聯系外界,他們被【警告】了。
第二次嘗試,他們被【執法官】【處決】了。
男友用唯一一張【復活卡】保住了她的命,然后,她親眼看見執法官劍光一閃,自己的男友被切成肉塊。
血濺了她一身。
自己心愛的人,變成了一灘讓人難以直視的血肉,干嘔,恐懼,崩潰瞬間擊垮了白佳……
她連哭都忘了,絕望地坐在地上。
她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根本無法獨自生存,如果錯過這次機會,可能就再也逃不出去了。
于是她決定拼死一搏,爬起來沖進了面前那棟爛尾樓——【bug】所在點,開始尋找【門】,那個可以幫她逃離的門……
這個世界的執法官進入現實世界,只要她找到門,成功進去再關上門就可以切斷聯系,逃離這里。
她找到了那扇【門】,但沒有鑰匙,她只能用之前任務中繳獲的一把鋸子去鋸門。
可【執法官】追上來了,她只能在樓層間逃竄,不停地尋找新的【門】。
我問道:“門不止一個?”
白佳搖頭:“那棟爛尾樓里的每扇門都是通道,但是門里不一定會有回應,我開始自己用鋸子鋸,但速度實在太慢了,最后我選擇敲那些有回應的門……”
這大概對上了,撓門聲對應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