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計門與外面世界的聯系是隨機的,不然怎麼可能會出現她隨便換扇門敲,就會出現在另外一個小區。
我趕忙問到:“那個死在家里的男人呢?”
白佳差點又哭出來:“我對不起他……他是唯一給我開門的人,可能個時候太晚了,執法官闖了進來,那個男人是被執法官處決的,不是我殺的……我真的很對不起他……”
外賣小哥突然問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剛剛就數他最熱心,現在又懷疑人家,我不禁翻了個白眼,不過他說的很有道理。
白佳低著頭,沉浸在無盡的悲傷之中,沒有回答。
外賣小哥又問:“那你為什麼沒有被處決?而且現在又出現在這里?”
白佳忽然抬起頭,眼里淚花閃爍:“我不知道,我只記得自己眼前一白,就再次出現在這個電梯里了,而且直到剛剛踏上廣場的臺階,我才逐漸回憶起這些。”
“會不會是【處決】并不意味著真的死亡,而是【重新游戲】?”
我感覺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麼重點。
白佳搖搖頭,小聲喃喃自語:“要是這樣就好了,我還能再見到阿文。”她說的是她的男友。
現在事情已經變得越來越不可控。
我低頭看看自己——還穿著睡衣和拖鞋——才突然想起今天只是想要下樓拿一件快遞……
問題來了。
如果【處決】意味著被砍成肉塊,那麼為什麼現場沒有白佳的尸體?
反而她還被當成通緝犯……
她也來敲過我的門,但監控卻沒有錄下她。
那第二天送玫瑰花的人是誰?
晚上來繼續敲門的人又是誰?
到底是白佳在說謊,還是另有其人?
沒有帶手機,連X都無法聯系。
好吧,就算帶了手機也沒有信號,聯系不了任何人。
這里幾乎是一個完全與外界斷開聯系的地方。
思緒又快亂成一團毛線,真是的,自己怎麼會卷進這麼離譜的事情里來呢?
但我可以得出一個不能肯定的結論:白佳也許是個危險人物。
這時,白佳主動說:“如果這次還像上回一樣,那麼一會組隊的時候,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嗎?”
外賣小哥云淡風輕:“無所謂。”
我遲疑了片刻,還是默默點頭同意。
8.
數十個電梯房里陸陸續續走出新來的玩家,總人數越來越多。大家被召集到廣場上,約莫共有三百來個。
廣場中央的地面上投影出一個巨大的倒計時,計時三分鐘。
紅與白形成鮮明的對比。
沒有任何提示,也不知道這倒計時結束后會發生什麼。
白佳小聲說:“咱們站在一起就行,靠近一點,等倒計時結束我們會自動出現在【出生點】。”
眼看倒計時接近結束,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句:“倒計時結束這里會不會爆炸?”
人群出現騷動,頓時大家都慌亂了起來,有的開始東奔西逃。
但白佳依舊沒有動,并保持著不安的神態。
她的眼神似乎在說,不要!
果然,第一個沖下廣場臺階的人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
神秘的力量將他攔腰撕扯成兩半,慘叫還沒來得及從他喉嚨里發出,鮮血已經淌過大片白磚,破碎的腸肚內臟灑了一地。
男人的雙腿被拋開幾米遠,扭曲成箕形。
人群里的騷動平息了。
我看到男人的上半身趴在臺階下,兩只眼睛睜得圓溜,死不瞑目。
我不禁吞了吞口水。
9.
白佳沒有騙我們,倒計時結束后我們出現在一個酒店里,也就是所謂的出生點。
該出生點的“玩家”除了我,白佳和外賣小哥,還有另外七個人。
他們在剛剛的騷亂中無意跑向我們的方向,于是我們自動組隊了。
與其說是酒店,這里更像是一間密室,我們十個人被困在這一間標準的雙人套房里,無法出去。
鐵門和窗子被完全鎖住,更詭異的是窗玻璃無法被硬物砸碎,甚至不能留下任何劃痕。
有個壯漢轉動了他的腦筋:“既不讓走門,又不讓走窗,那咱們干脆鑿墻,挖個洞也能照樣出去。”
說完,他用自己結實的拳頭捶了捶墻面。
外賣小哥依然很冷靜:“暫時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好。”
他說的有理,今天在廣場上被殺死的男人就是很好的例子。
突然,一個年輕人從床下鉆出來,滿頭是灰:“看我發現了啥!”
是一把鑰匙!
但顯然不是開門的鑰匙,它太小一個了。
“抽屜!”我忽然想起,自己家的抽屜上的鑰匙差不多就這個大小。
這里確實有個被鎖起來的床頭柜,十個人一起圍了過去。
啪的一聲,抽屜打開了。
里面似乎什麼都沒有,好吧,只有一個空調遙控器和一個打火機。
但,空調遙控器有什麼用?
空調遙控器能開空調,但是開不了門啊。
打火機用處倒是很大……
“啊——”衛生間里傳來一聲慘叫。
我立刻沖了過去。
是一個裝扮艷麗的女人。
暫且稱呼他為小艷吧。
她的左手被濃硫酸嚴重地灼傷了,此刻痛得面目扭曲。
這時我才注意到,衛生間洗手臺上原本標注冷熱水的地方刻著一排化學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