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跟著低笑道:「只等三天后,轉殼成功,她與我這具身體血脈相連,我就能和她完全融合在一起,不用像這兩具軀體一樣,要日夜服食人丹,才不會魂魄離體。」
「我和她完全融合,那我就是她。你喜歡她,我們可以生下許多孩子,也帶著她這具身體的彭氏血脈。」
「人藥大成,又有彭氏這些我養了百年的活人丹,我們就可以從每一代里,找一個個合適的殼,永生不死。百糜,這樣不好嗎?」
千融聲音笑得開懷,幽幽地道:「你以前不是也怨過,為什麼人可以肆意捕殺我們,就為了取所謂的藥?」
「等以后,我們就可以肆意取人為藥了,不好嗎?」爺爺的笑聲在整個天井回蕩。
笑著笑著,沙啞的笑聲,慢慢變尖。
可我腦中那股子辣意,卻越發厲害,好像辣得三魂七魄都離體了,神志不清。
腦中只是疑惑地想著,爺爺不是人……
是個占了爺爺軀體的妖怪。
不對,聽他話里的意思,最先占據的是太爺爺的身體。
太爺病重,爺爺守在病床前的那一個月,怕也是和現在一樣,被制成了所謂的人藥,他又附在了爺爺身上。
怪不得從那出來后,爺爺用藥和太爺爺一樣神,因為內里是一樣的啊!
或許是因為附在爺爺身上時,已經六十歲了,他感覺活的時間太短了。
抑或是,經過這幾十年研究,他感覺可以隔代占據身體,所以這一代選了我,而不是我爸。
那種辣意越來越厲害,整個人好像要燒了起來。
耳朵轟隆作響,百糜好像在低吼著什麼。
爺爺卻依舊在嘿嘿地笑,只是這次不再是那種陰沉的,反倒帶著一股子狐貍精般的妖媚。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我感覺自己骨頭縫都被辣得要燒起來時。
聽到百糜冷笑一聲:「你要的,不只是原先說得那些。」
跟著我唇上一涼,帶著軟糯,跟著唇舌相纏,津液相渡。
一股股津液,帶著說不出的清香,以及清涼,宛如自己吞津時般的絲滑,涌入喉嚨。
這東西就像靈藥一般,一入喉嚨,那股清涼就涌遍全身,將那股辣得說不出來的痛意給壓了下去。
更甚之,還有說不出的神清氣爽。
只是還沒等百糜放開我,他直接就軟癱在我懷里,看著我,微微喘息著。
我忙抱著他,扭頭看向千融。
他那張鶴發童顏,一看就是神醫般仙風道骨的臉上,還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妖媚樣,咯咯地笑道:「百糜將他千年修行的內丹碎了,化入津液中,渡給你,暫時給你緩解了人藥之毒。可這才是第一天,還有兩天呢。」
所以,他要的,不只是我這具軀殼,還有百糜的內丹。
人藥有毒,他靠人藥一具具換殼,身體里肯定也有殘毒。
可現在百糜渾身癱軟,我完全不是這老妖精的對手。
伸手抱起百糜,他立馬化成耳鼠狀,縮在我懷里。
當務之急,就是先讓百糜休息一下,再商量后一步。
反正還有兩天時間,千融要的是百糜為了救我,先把碎了的內丹全部渡入我體內,以后不再懼怕人藥殘毒。
他再占據我身體,我們至少還有一天的時間。
這一天的茍延殘喘,對我們而言,已經很重要了。
要不然,百糜這內丹也白碎了。
我抱著百糜往外走,千融只是呵呵地笑,低聲道:「別想著帶你爸他們逃命,你也看到了他和你大伯的怪樣子了。
」
「是藥三分毒,以形補形,才是最補的。對人而言,越像人的藥,就藥性越大。比如千年人參有手有腳,初具人形,是為地寶。幾百年長得像人的首烏,藥效也才強。所以人對人,才是最好的藥。」
「你以前不問過,為什麼古代宮廷有什麼人血為引,人肉為引表忠心孝道的嗎?那是真的!」
「只是藥效太強,人體吸收不了全部,剩余的藥就變成了毒性,雖然也強,但沒人能抗拒服用人藥后的感覺。」Ϋʐ
「最近半個月,他們在老屋,我給了他們一張方子,你沒看他們一個個神清氣爽的嗎?今晚你看他們,一個個脫虛得像馬上就要死了一樣,可明天一早,一個個又生龍活虎。」
「你大伯快八十了吧?看上去也就五六十歲的樣子,還帶著幾分儒雅。你爸也五十多了,可看上去也就三十來歲。你那些堂兄堂姐,哪個不是精氣神足、年輕貌盛。這都是人藥的功勞啊,你以為他們不知道?他們只是舍不得!」
「他們服的就是人藥,還是自己練的方子,不是還從你身上取藥了嗎?」
「老屋白天熬的那些藥,方子是我開的,就是解人藥殘毒的,當然里面也加了些人身體上取的藥。一旦不吸食解藥,就會失控,你爸和大伯,就是想抗拒人藥,沒有吸食,才變成你看到的那個怪樣的。」
「這還只是一天不吸食,如果兩天、三天呢?老屋還沾染著藥氣,能壓制體量那種毒性,一旦離了老屋,他們會控制不住,撲到人身上去……」千融說到這里,咯咯地笑了。
語氣中盡是得意地道:「中醫彭家,有彭祖之壽,藥王之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