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打算摸準后,一棍子正中腦門,要了她的命……
紅布染血,也看不出來。
松香可以防止血水染出,濃郁的松香味還可以遮擋血腥味,以及后面的尸臭味!
他們這是打算借著這紅布包裹,將申紅玉的骨肉一寸寸砸碎,充著這事先量好長度的紅布,成了一條真正的「陰龍」!
6
眼看著族長棍子就要落下,申紅玉的腳還在紅布里踢著,我心都跳到嗓子眼里了。
如果不是被這條蛇定住了身,絕對忍不住就跳起來了!
也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村長老婆嚎哭的大叫聲:「老頭子啊,你快來啊。小梅出大事了,還有蘭蘭,快啊!守宮吃人啦,快點啊!」
她聲音越來越近,族長拎著棍子,掃了村長一眼,只得放下迎了出去。
跟著外面就傳來了他老婆嚎啕大哭的聲音:「快叫族長拿藥,小梅要被守宮給吃啦!它們吃人啊!她和蘭蘭就要被守宮吃掉啦!快救人啊!」
申蘭蘭是族長的侄孫女,他聽著無奈地看了一眼紅布里裹著的申紅玉,瞥了一眼倒地「昏迷」的我,從柜子里拿了一罐子藥粉,急急地就出去。
等他一走,我渾身就是一松。
伸手本能地去摸口袋里的那條蛇,可一伸,就碰到一只微涼的手,嚇得我幾乎尖叫出聲。
一扭頭,就見那個穿著古裝的男子,有點訕訕地將手收回去,朝我輕聲道:「陰龍出巢,滿族皆亡,快走吧。」
他目光掃過那幅陰龍盤頂,寫成的「安」字,眼帶沉色。
這個時候不跑,就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連忙爬起來,正要跑,但聽著紅布里面,申紅玉宛如魚般翹頭翹尾「唆唆」
地掙扎!
想到她和我一樣,被家人放棄,心頭微哽。
物傷其類……
瞥著那男子,無聲地指了指申紅玉,用眼神示意著問他,能不能救?
那男子眸光流轉,似乎想到了什麼。
卻還是直接走了過去,指尖一閃,直接就將那染滿松香的紅布給劃破了。
我忙將申紅玉扶起來,她淚眼婆娑,雙頰因為麻桃高高鼓起,喉嚨處還有著什麼拱動。
她滿肚子的守宮,就算跑也跑不遠。
更何況守宮有毒,她吃了這麼多,或許早就中毒了。
我伸手將她嘴里的麻桃摳出來,正想讓她自己找個地方藏起來,至少比活活打死,骨肉碎成泥的好。
旁邊的男子卻輕嘆了一聲,伸手在她肚子上輕輕一撫。
申紅玉立馬撲向一邊,張著的嘴里,守宮大團大團地朝外涌。
沒一會,就吐空了。
雖說遍地夾著污水的守宮游走,但至少申紅玉的命或許能保住。
我由衷地看了那男子一眼:「多謝!」
「你知道怎麼出村,我就不送了。我要去老井看看,里面有些我的東西。」那男子朝我點頭笑了笑。
我救他一次,也是順手。
他已經救我好幾次了,總不能一直拉著人家。
我扯起申紅玉,示意她不要說話,托著她翻過后面的窗戶,打算從后面的圍墻翻出去。
剛將申紅玉送出去,腦中突然響起那男子的聲音:「我叫辰蒼,如遇到危險,可以摁這片鱗喚我。」
跟著掌心一陣微痛,我忙低頭一看,就見掌心好好地長出了一片指甲蓋大小的鱗片。
我朝他點了點頭,翻身就出了窗戶。
這條路辰蒼帶我走過,我也算熟,拉著申紅玉,從夾墻到后院,再翻過圍墻,就到后面的稻田。
然后借著半人高的水稻遮掩,順著水渠一路就能逃到引水的河里,到時順水跑,碰到外村人,就能求救報警!
可就在我們翻過圍墻,躲在萬年青后面,準備往稻田跑的時候,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聲尖叫。
本能地往那邊看了一眼,就見一個全身滿是守宮的人,披頭散發,雙手在身上亂抓亂撓,不停地大叫:「爺爺,把它們扯開,扯開。」
聽聲音,赫然就是申梅。
她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不是趴爬著守宮,就是被抓得鮮血淋漓,要麼就是好像發膿潰爛一樣,流著腥臭的膿水。
村長的兒子媳婦,幾次想往這邊沖,卻都被村里人拉住。
申梅越叫越大聲,越叫越痛苦,而且好像還不受控制一樣的,往祠堂跑。
她這怪樣子,宛如厲鬼,村里人也沒敢拉她,只是拿著竹竿攔著她,不讓她亂跑。
在她身后,族長正朝一個同樣滿身是守宮的人身上撒著藥粉。
赫然就是申蘭蘭……
族長的藥粉能驅離守宮,沒一會,申蘭蘭就是一個糊著白色藥粉的藥人,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族長見她控制住了,立馬抱著藥粉罐子,抓著藥粉往申梅身上撒。
但剛撒兩把,將她臉上的守宮驅散,就聽到后面人群中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蘭蘭」。
只見原本身上糊滿藥粉的申蘭蘭,身體里涌出膿水,將身上的藥粉沖掉了不說,連她躺著的地上,也慢慢滲出一攤茶色的膿水。
仿佛申蘭蘭是一個慢慢融化的雪人一般,血肉一點點地消融。
她痛得張嘴想叫,可一張嘴,就是一股股茶色的膿水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