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知知的面,我不好太難為她,側身讓開了一條道,她瞪了我一眼,步伐極大,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隨即,那邊發出很大的聲響,我一驚,看到她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知知比我先跑了過去:“李老師!”
“你,沒事吧?”我遠遠站著,見她遲遲也沒能站起來。
“麻煩余太太送我去下醫院了。”李茉壓根就沒打算起來的意思,毫無形象地坐在地板上對我說。
我懷疑那是她的伎倆,就是為了阻止我和余澤凱約會,所以想拒絕。
可是知知緊緊拉著我的手,帶了哀求不停地說:“媽媽,我們送李老師去醫院吧,好不好?知知求求你了。”
我的心一下就軟了,勉為其難將李茉攙扶起來送去了醫院。
帶著知知從醫院趕回的時候,已經深夜十二點了,余澤凱已經到家,臉色陰沉地看著我,礙于知知在的緣故,他一言不發。
等我將知知收拾完,回到了屬于我們的房間后,余澤凱聲音陰冷地問:“蘇雨寧,今晚,為什麼沒來酒店?”
我沒有想到,他會帶著質問的語氣說出這麼一番話,李茉之前提示我的時候,我還覺得她是嫉妒,但結合余澤凱此刻語氣,我甚至要相信李茉的猜測了。
這個想法剛在我的腦海中冒出來的時候,我趕緊晃了晃腦袋,他們才是一伙的!
余澤凱見我始終沒給出回應,聲音加重,又問了一遍。
我眨了眨眼睛:“什麼酒店?我為什麼要去酒店?余澤凱,你究竟在說什麼?”
我不想說自己因為送李茉去醫院耽擱了這次約會,因為我覺得這個理由顯得我如此可笑。
所以我換了思路,干脆否認。
我本以為余澤凱會問個不休,但他神色凝重地看著我,很久之后,竟是帶了疑問開口:“我們今晚約好在酒店給你慶生的,你……忘記了?”
我搖搖頭。
余澤凱嘆息了一聲:“雨寧,你最近肯定是太累了,算了,你還是早點睡吧,我幫你去熱一杯牛奶,睡前喝一杯牛奶,是有助于睡眠的。”
這件事,告為一個段落。
有些事的真相,漸漸浮于水面。
魚已經落入了網中,靜待收網前,我還需要一筆錢。
作為一家規模還不算小的公司的老板夫人,我身邊幾乎沒有什麼大錢,當然平時我也不愁沒錢花,我有余澤凱給的信用卡,只是,那是信用卡的副卡,我花費的任何一筆開銷,都會準確無誤地傳到余澤凱的手機上。
周三的晚上,C市有個慈善晚宴,余澤凱作為C市最年輕的企業家,受邀出席。
我是在太太群里得知的這個消息。余澤凱連提都沒和我提一下。
而那晚知知本是有節鋼琴課的,李茉卻和我請了假。
我沒有惱怒,神色平靜地同意了李茉的請假,隨后給我媽媽打了個電話,讓她幫忙傍晚去幼兒園接一下知知。
我算準了余澤凱下班的時間,準時出現在了他的公司門口。
“雨寧,你,你怎麼來了?”他看到我的時候,很明顯一驚。
7
“不是你說今晚有慈善晚宴,要我來這里等你的嗎?”我故作驚訝反問。
“我有……說過?”余澤凱遲疑說著的時候,眼神飄忽不定。
他自然沒和我說過,但我堅定無比地向他點了點頭,在他面露疑惑的時候,順勢挽上他的胳膊,很明顯地,他渾身一僵。
“怎麼,不方便嗎?”我有些無奈地放開了他,“不方便就算了,之前林太太還說城東那家二手奢侈品店里新收到了幾個不錯的包包,約我一起去看的,我想著今晚要陪你參加晚宴,就回絕了。如果不用去晚宴的話,那難得的,知知不在家,我想去好好看看。”
余澤凱聽完了我的話,很明顯地松了一口氣:“今晚晚宴我已經有女伴了,哦,雨寧你別誤會,女伴是我的秘書琳達,你也認識的,主要我想趁著今晚這個晚宴談攏一個項目,帶她更方便一些。你說得對,反正知知不在家,你就去那家店看看,好好放松放松,有喜歡的就買。”
難得余澤凱那麼大方,我微微一笑:“謝謝老公!”
我叫了車,上車后放下車窗朝著余澤凱揮手作別的時候,能很明顯的看到他松懈下了一口氣。他也滿帶笑容對我揮揮手,卻在我所坐車輛向前行駛一瞬間,笑容驟然消失,扭頭就往公司里邊走,還不忘抓緊時間打個電話。
我的心,沉甸甸的。
那家二手奢侈品店已經開了好幾年了,前個四五年吧,余澤凱公司還沒走上正軌,我們手頭資金不多,我又要陪著他去參加各種酒局宴會,買二手奢侈品融入這個圈子,也算是迫不得已。后來,余澤凱的公司漸漸穩定了,卻很少邀請我出席各種正式得場合,我也就不買這些奢侈品了。
但凡余澤凱對我上點心,聽到我剛剛的陳述,他也會讓我去商場買個新款,而不是“大方”地讓我去二手店隨意挑選。
我覺得有些累了,十年的恩愛,或許,都是假象。
其實,余澤凱從來就不愛我,我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