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茉離開,我將手機拿了出來。
我已經很久,沒收到那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了,而這一次,我給對方發了一條消息:游戲,結束了!хļ
發完消息,我拉開了房間的窗簾,初秋下午四五點的陽光,還是很熱烈的,肆無忌憚地涌入我的房間。
我仰頭去看天際紅日,不由瞇了眼。
難怪說,世上有兩樣東西不可直視,一是太陽;一是,人心!
晚上,我把知知送去了我爸媽那,接了個電話后,獨自回家等待。
余澤凱回家在看到我的那一刻,臉色煞白地問:“蘇雨寧,你是人是鬼?”
我坐在沙發上未動,只是問他:“老公,你在胡說什麼呀?”
“不是,我不是約你去野沙灘的嗎?你怎麼,你怎麼……”余澤凱慌亂地問。
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余澤凱如此慌亂了,上次他說話斷續的記憶,還得追溯到畢業那年,我向他求婚,他回應我的時候,緊張得句不成句。
我站起身,邊朝著廚房走去邊說:“老公你是太累了嗎?說什麼胡話,哦,你說讓我去沙灘,我有些累了,不想去,后來打你電話又不通,怕你一直在那等就讓李茉代我去了。哎呀,你現在回來,李茉還不知道吧,你趕緊給她打個電話讓她回來,天都黑了,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要是現在還待那,可不太安全了。”
說著,我已經走到了廚房,幫余澤凱倒了一杯的牛奶,熱了下,端到了客廳。
客廳中,余澤凱在不住地按著手機,嘴中呢喃:“李茉,你快接電話呀,快接電話呀……”
我打斷了余澤凱的話:“小姑娘挺機靈的,見你沒在那肯定自己就回來了,估計現在有事吧,來,老公,先把牛奶喝了,不然一會就涼了。
”
余澤凱見我眼神殷切地看著他,將手機收了下去,接過牛奶。
我笑著說:“老公你知道嗎?今天我把咱們認識那日穿的那條裙子給小李老師穿了,她身材和我年輕是幾乎一樣,正合身。”
清脆的一聲,牛奶杯跌落于地,摔了個粉碎。
“呀,老公,你怎麼那麼不小心?”我嗔怪著,倒是有些可惜這杯牛奶,畢竟才喝了兩三口。
余澤凱卻朝著我怒吼道:“你為什麼要把那件衣服給她穿了?你憑什麼把那件衣服給她穿?你不知道,你穿上那件衣服的時候,最像阿薇……”
10
余澤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話語戛然而止。
余澤凱越是憤慨,我卻越是平靜:“不是你電話中特意囑咐我要穿那件衣服來赴約嗎?我就翻箱倒柜翻出試了下,哪還穿得了,就放隨手。然后下午的時候,恰巧李茉的衣服臟了,我就把這件給她了。”
頓了頓,我又說道:“再說了,李茉去了,你不應該很高興嗎?”
余澤凱倒吸一口冷氣,歇斯底里地怒吼:“蘇雨寧,你在懷疑我和李茉,你懷疑我和她有一腿,所以,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難道不是嗎?”我反問。
“告訴你我和李茉一起了?你在開什麼玩笑?”余澤凱的聲音低了一點。
“我看到了你們兩個在一起的照片呀。”我眨巴了一下眼睛,微笑地看著他。
余澤凱的眉心不由皺起,手扶上了自己的腦袋,一副頭疼欲絕的樣子。
我上前,摸摸他的腦袋:“覺得不舒服就早些睡吧,沒事的,這些事,我能理解的!”
說著,我幫著他摘掉了眼鏡,像哄騙小孩一樣開口:“快去洗澡吧,我把地面上收拾收拾,再給你熱一杯牛奶。
”
余澤凱終于反應過來:“你在牛奶里放了什麼?”
“不就一杯牛奶嗎,能放什麼呀,你應該知道的,你現在,最不該胡思亂想的,不然,怎麼應付……”我故意說到此處,話鋒一轉,“對了,老公你知道金庸小說里的慕容復吧,那你知道他最擅長的武功是什麼?”
余澤凱懶怠搭理我,大踏步朝著衛生間去,重重將門關上。
我微笑著,將手中眼鏡,掰斷,露出一個小型竊聽器。
我看著那個竊聽器,朝著衛生間的方向開口,告訴余澤凱我剛剛問題的答案:“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之前,我總是渾渾噩噩,疑神疑鬼,幾乎都要著了他們布的局,上了他們的當,相信那些合成的照片,以為真的是自己出軌了。
但實際上,不過是余澤凱在我每日喝的牛奶中摻了安眠藥罷了。
第二天的中午,警察上門了,上門的時候,余澤凱還萎靡地躺在床上,恍若一具行尸走肉。
而警察上門的原因,是網上傳出了一份語音,是余澤凱買兇殺人的音頻,再加上李茉母親的報案。
音頻中,余澤凱請人埋伏在那片野沙灘邊,等待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到來,將其投入海中,偽裝成意外溺水。
那段音頻是我竊聽到錄下并請人放到網上的,因來路不正,并不能成為余澤凱殺人的證據,但讓余澤凱接受調查還是綽綽有余。
余澤凱近年來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所謂樹大招風,他這一出事,多少人趁機拉踩一番,我倒不擔心他能馬上被放回。✘ᒝ
想著這一次告別,或許將長久不會再見了,所以在警察將他帶走的時候,我喊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