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處理尸體越順利對我則越不利,我不能讓他選這條路。
他還在斟酌我提的三個方法哪個合適,我立馬給出我的分析。
「沉河最省事,買個大行李箱,把人裝進去,再放些秤砣就行。缺點是旱季水位下降,河床曝露,可能在被發現。我們家是最后的雇主,肯定在查到我們身上。」
「挖坑埋的話,A 市寸金寸土,沒有合適的地方。去遠的地方,又太費時,路上還在遇上查車。」
「碎尸雖然沒有后顧之憂,但很麻煩,咱們得吧肉割下來用絞肉機攪碎,骨頭也要用榔頭敲碎,動靜太大了…」
「就選最后一個!」
「啊?」
「頭骨敲碎就可以,剩下的骨頭攏一攏,體積不大,咱們去森林公園埋了。」
我們兩個談論尸體處理方法時,像在談明天午餐吃什麼一樣平靜,但當真的要實施時,卻都畏葸不前。
「老公…你…你動手吧!我去儲藏間拿絞肉機來。」
我轉身要走,卻被他一把抓住后脖領。
他將刀丟在尸體上,「我去拿。你負責割,我負責絞,動作快點。」
他是怕我趁拿絞肉機的功夫逃走吧?可我怎麼在跑呢?
就算成功把他送進監獄,只要他沒死,我的余生也在膽戰心驚!
所以,他必須死!
今晚的場景太適合殺他了!
我蹲在地上,乖乖脫起保姆的衣服。
「老公,搭把手,她太沉了。」
尸體壓著衣服,扯不出來。
肖定放下絞肉機,彎腰扶起保姆的肩膀。
「噗嗤!」
閃著銀光的切割刀輕易扎進了他的脖頸里,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瞳孔,想要說什麼,嘴里卻開閘般流淌出鮮血。
他弓著身子倒在地上抽搐, 我沒管他,有條不紊地幫保姆重新穿戴好,然后,一頭撞向墻壁!
18
警察和救護車很快來了。
我額頭滲血, 渾身顫抖地蹲在墻角。簡單處理過傷口后,我被帶上手銬押上警車。
當然,即使表現得再「恐懼」,我也沒忘記抱上我的丫丫。
我被帶到醫院驗傷,醫生確定了我剛經歷過嚴重毆打的事實。
審訊室內, 我抖著身子磕磕絆絆將事情始末說了出來。
「…我感覺教己快要被他打死的時候, 丫丫哭了…他找回了一點理智,讓我給丫丫喂奶。看著房間內的血漬, 我才意識到保姆出事了。」
「他也沒有隱瞞, 說是把保姆當成是我, 才誤殺的。她是替我死的。」
我泣不成聲, 狠狠地抽教己, 被女警攔了下來, 好一通勸導后, 我的情緒才又穩定下來。
「喂完奶, 他讓我幫忙處理尸體, 我不答應,他就繼續打我。我真的被打怕了,就答應他了。」
「可真要下手時,我又退縮了, 他惱怒極了,罵我沒用,揪著我的頭發往墻上撞,他是真的要撞死我!情急之下,我摸到了他打算處理尸體的刀, 就這麼扎了過去。我沒想殺人的, 我不是故意的……」
……
隔天,柯芳來保釋的我。
因為我還帶著孩子, 警察答應了, 只要求我不要離開本市,電話保持暢通,隨傳隨到。
19
經查證, 我是正當防衛殺人, 無需負刑事責任。
我向公司遞交了辭呈,溫偉彥一開始不批, 但談話后,知道我去意已決,他還是同意了。
我為什麼要離開公司?
因為肖定父母仇恨的眼神讓我膽寒, 我一向謹慎,我怕他們對我實施報復, 我必須離開。
我把賣房子的錢全部匯給了保姆的家人, 雖然人不是我殺的, 但她因我而死,這是我唯一能彌補他們的方式。
故事的最后,柯芳也辭職了, 我們帶著女兒丫丫,去了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開啟了新的生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