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狗魂來炸魄求生?
我皺了皺眉,沒有去追,手指開始掐算起來。
叱旗此時已經將狗魂徹底壓死,它留了半截舌頭在地上,已然毫無生氣。
忽然間,我瞥到了它的肚子上,似乎有一處異常的凸起。
我伸手摸了摸。
像是一節骨頭。
12.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劉慧走了出來,穿得清涼不說,抱著枕頭,臉上有著殘余的驚慌。
模樣楚楚可憐。
「小貝...」
當她看到地上已經死了的狗后,愣了一下,隨即有些害怕地看向我。
「先生...已經好了嗎?」
我搖了搖頭,把狗的雙眼合上,收起敕令旗。
「你夢里出現的那個人,跟你什麼關系?」
我看著劉慧的眼睛,此時我還沒收功,雙眼依舊是豎瞳,約莫是被我的眼睛盯得發毛,她啊了一聲,跌倒在地。
嚇得身子不斷后退。
「沒有...我跟他沒有關系..」
「事到如今你還要騙我?!」
我很生氣。
那厲鬼不惜炸魄而逃,足以證明執念是有多深,這份執念,肯定與劉慧有關系,且嘴唇猩紅如血,一般這種厲鬼,身上的怨氣很重很重。
所以他要麼死于非命,要麼含冤而死,心結未了,大仇未報!
這里頭,肯定有事兒。
在我的質問下,最終劉慧還是說了。
「他...他是我男朋友。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找上我...」
劉慧的眼神有些躲閃,不敢看我。
13.
這只炸魄而逃的鬼,生前是劉慧的男友,叫陸琛,今年過年的時候,撞車死了。
也就是兩個月前。
生前兩人吵了一次架,陸琛一氣之下驅車出門,連闖了幾個紅燈,最終撞上了泥頭車。
車都撞碎了,陸琛當場死亡。
「我...他死了之后我確實沒有去看過他,也一直躲著不敢見他家里人,但...但他撞車死了跟我沒關系啊....」
劉慧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下來了。
哭得叫一個梨花帶雨。
我沉默不語。
良久后,我示意我要把這狗帶走。
「最近不要走夜路,也最好不要住這里,他雖然受傷了,一時半會來不了,但肯定還會再回來的,你明天收拾好東西,出去住幾天,其他的交給我。我會聯系你。」
「陸琛的八字,你有沒有?」
劉慧瘋狂點頭,拿來了一個本子,寫下陸琛的八字遞給我。
做完這些,我便離開。
陸琛雖然有所苦衷,但人間事人間了,死了之后不安分,不愿入輪回,還用這種齷齪惡毒的法子害人,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不過,就算劉慧說出了其中緣由,我仍然有些疑惑。
因為我掐出來的卦象,目前為止還是亂的。
此時已經是寅時,我到了一家屠宰場,把狗扔給屠夫,讓他幫我把狗肚子里的東西給拿出來。
取出來了一截黑色冒著光澤的骨頭。
握在手里冰冷至極,陰氣十足,上面還插了一根黑色的鐵釘。
看到這東西,我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這不是狗骨,也不是動物的骨頭。
是人的手骨。
「哎,半瞎子,這狗肉你還要不?」
屠夫的小眼睛中冒著精光,沖我嘿嘿一笑。
「不要了,我勸你別賣也別吃,這玩意被鬼附身過,吃下去得生病。按照處理雜料的方式處理了就好。」
說罷,付了宰狗的錢,轉身離開。
14.
回到掛攤,我琢磨了一下,在地上放了半斤元寶,一疊紙錢,一疊黃紙,以黃雞血為引,打算召出鬼差。
陸琛現在不知所蹤,我需要找到他,尋鬼法我不會,只能用笨法子了。
鬼差是奉令抓鬼的存在,找只鬼對他們來說簡簡單單,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請得動了。
雖然有敕令,但用現代的話語來講,我們是兩個系統,想讓人幫忙,就只能請了。
布置好一切,我呼出一口氣,開始念咒。
說實話,我心里也有點沒底,因為我第一次請鬼差。
念完咒,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四面八方的陰氣開始聚集,我咬緊牙關,死死捏著敕令。
唯有它在,能讓我感覺到一絲心安。
眨眼工夫,我感覺到面前的陰氣化實,一個穿著古代捕頭服飾,看不清臉,手持鐵鏈大刀的影子出現!
「召我何事?」
他一開口,使得我不禁身子一抖。
聲音沉悶,宛如能夠扎入人的靈魂之中!
15.
鬼差很精明,心眼也很多,我師父告誡過我,如果不到真的沒辦法的時候,不要跟他們打交道。
畢竟是陽間人,打破規矩去接觸鬼差多少會欠點壽。
我恭敬地說出緣由,亮出身份跟敕令,請求他幫忙。
「地上的半斤元寶還有紙錢,就當是孝敬。請鬼差大人行個方便。」
我拱了拱手,身子微弓。
鬼差多是古人,既然見他,禮數就要給足。
我們這行雖殺鬼神,但同樣敬鬼神。
他沒說話。
難不成是不夠?
我皺了皺眉,又掏出半斤元寶放地上。
這一次約莫是夠了,一陣陰風刮過,地上的元寶紙錢統統不見,唯有那張寫了陸琛八字的紙條在地上。
「他在坤方金地,你且自行去尋。」
簡單撂下一句話,陰氣消散。
坤方金地...
我掐了掐手指,那邊好像有個廢棄的工廠,早年間爆炸過一次,冤魂無數,早年間龍虎山的道士去度化過,但殘余的陰氣過大,也沒人來把地征收了,就一直荒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