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行消息顯然是未寫完就發過來的。
小心三?
這三是誰?
我來不及細想,心中又多了一層害怕。
我媽明明都死了,為什麼還能給我發消息?
除非……
除非,我媽設置的是定時消息。
可我媽為什麼要設置定時消息?
這個三,又到底是誰?!
一時間,我的心就像是一團亂麻一樣,越理越亂。
「媽,對不起,都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應該用黑狗血試你的。」
我跪在床邊,不斷地向我媽磕頭。
約莫一個小時后,廚房內傳來許清風的聲音:「小施,快來幫幫忙。」уž
我趕忙起身走了過去。
「今晚我們有一場大戰,我得提前布置好陣法。」
許清風遞給我一卷黑線,他道:「現在天很快就要黑了,時間來不及,而我在煉制五毒,你幫忙把這黑線沿著墻角逐步縮小,圍繞成為一個圓形。」
我接過黑線,這線腥臭很重,十分嗆人,我下意識地想甩掉,可許清風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他嘆了口氣:「這是黑狗血浸泡的線,能夠困住嗜淫鬼。」
我心中浮現一絲疑惑:「清風,我買過黑狗血,可當時那黑狗血味道并沒有這麼腥臭啊。」
許清風笑笑:「你那是在菜市場買的新鮮黑狗血吧?我這是放在冰箱里凍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陳年狗血,自然味道要重一點。」
我只能戴上口罩,強忍惡心,老實地按照他說的做。
在我彎腰布線的時候,一張紙條從我衣領前的口袋飄落了出來。
紙條上只有歪歪扭扭的幾行字:【苦命人,亡于深夜十二點。】
我凝神仔細地回憶了一下。
這一整天,我都和許清風待在一起。
而今天能碰到我的人,只有那個老太婆。
所以,這紙條是她給我的。
她的意思很明顯,說我是苦命人,會死于晚上十二點。
我冷笑著,撕碎了紙條。
這老太婆見挑撥不了我和許清風的關系,就開始嚇唬我了。
只可惜,我再也不會上她的當了!
約莫一個小時,整卷的黑線都被我用完了。
此時,客廳里、房間中、陽臺上密密麻麻地都是黑線。
我這邊剛布置完,許清風也已經將五毒的血放干了。
他將買來的香和陰票放在血中浸泡著。
我愣住了:「香和陰票放在血里浸泡,不就不能點燃了嗎?」
12
許清風的臉上浮現神秘的笑容:「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當陰票從血盆里取出的時候,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顯得無比惡心,但許清風口中卻振振有詞,不一會兒,那陰票竟然無火自燃。
不只是陰票,那血淋淋的香也都開始燃燒起來……
此時,天已經黑了。
許清風嘴中不斷低聲地念動著咒語,香燃燒的速度越來越快,地上堆積了不少白灰。
但隨著咒語的念動,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身子也搖搖欲墜,幾乎要摔倒的樣子。
直到最后一張陰票燒完,最后一根香燃盡,許清風啞著聲音虛弱道:「小施,你現在將這些白灰放到床上去,并擺成人形姿勢。」
我慌忙照做。
等我把灰都放在床上時候,客廳傳來「撲通」一聲。
我趕忙跑過去,卻見到許清風已經栽倒在地上。
「清風,清風!」
我大喊著他的名字。
許清風艱難地睜開眼睛,他伸手輕輕地摸著我的臉頰,道:「小施,你不用擔心,我剛才念動的咒語,是在與鬼差交流,鬼差已經答應幫忙了,但人與鬼交流,必定會損陽氣,我現在身體虛弱,什麼事都得你自己來做了。
」
我流著眼淚答應:「好,清風,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今晚,會有大量的嗜淫鬼來找你。」
許清風聲音很小,卻字字清晰:「但鬼差會幫你的,只是難免會有漏網之魚。你記住,能夠尋到你的嗜淫鬼,都不再是普通低級的嗜淫鬼,他們必定是折騰死了上百名女孩,這種嗜淫鬼極為嗜淫,他們看到你,必定會迫不及待地想得到你。
「可同時,他們看到你身邊的上供給鬼差的人形香灰,會對你有所忌憚。
「因此,他們一面垂涎你,另一面又忌憚你,可他們還是難以克制本性的欲望,所以他們會詢問你很多問題。
「比如,他們會問你,你需要男人否?
「身子可給否?」
我攙扶著許清風,道:「那碰到他們問我問題,我該怎麼辦?是回答他們,還是不理會他們?」
「你要記住,鬼與人是反正來的,如果他們問你身子可給否,你就說,可。
「在鬼的世界中,你說可,就是不可。那麼他們就會離開你。」
我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這晚深夜,我一個人穿著紅旗袍壽衣,孤苦伶仃地躺在床上。
但我再也沒有了昨夜的恐懼和緊張。
我的耳機里,傳來許清風均勻的呼吸聲。
他并沒有睡著,而是躲在窗戶邊上的窗簾處。
一旦我發生危險,他會立即出來救我。
時間緩慢地流逝,可能是因為許清風和我在一個房間的緣故,我有了安全感,再次有種迷迷糊糊想要睡覺的感覺。
在我即將閉上眼睛的時候,冷不丁地,腦海里浮現紙條上寫個幾個字:【苦命人,亡于深夜十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