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言外之意不就是說要弄死一個嗎?
我外公外婆堅決不同意,說香案壞了只是巧合。
可大家哪顧得管別人死活,一聽這對雙胞胎對自身有礙,都擰成了一股繩兒,強烈要求捂死其中一個。
那年頭,女兒不值錢。我外公一看事情摟不住了,連夜去隔壁村買了個重病快死了的女娃娃,把兩人偷偷掉了包。
所以,也就是說,我小姨可能還活在世上。家里那個,可能真的是我親小姨!
難道,她是知道了當年的事情,來報復我媽來了?
我越想越心驚,打算連夜打道回府。
我打開手電筒一腳深一腳淺地往村口走,一路上,我耳邊總是有「沙沙」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向我靠近。
我不敢回頭,只能加快步伐。
就在我看到村口跑長途的大巴那昏黃的燈光時,一只手悄無聲息地捂住了我的口鼻。
9
再次醒來時,我感覺自己好想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因為此刻,我竟然看見我爸就活生生地站在我的眼前。他望向我的眼神里滿是心疼、慈愛和一種我讀不懂的情緒。
「爸……」
開口的一瞬間,我覺得嗓子里像是堵了一團棉花,干燥得厲害。
「丫丫,你醒了!」
「爸,真的是你嗎?為什麼這麼多年你活著卻不跟我聯系?你知道這四年來我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嗎?」
我哭著撲到爸爸的懷里。
可是,我卻覺得爸爸好像不經意地向后躲了一下。
我沒多在意。哭夠了的我看向四周陌生的環境。
這里像是一個糧倉,四周堆滿了干枯的稻草和一屋子的麻絲袋子。
房頂上的橫梁又高又粗,光禿禿的,可我總覺得那上面似乎少了一些什麼。
從我醒來的第一刻起,我就覺得這個看似陌生的環境似乎又透著幾分熟悉,我好像來過這里,在我小時候。
可當我要細想之時卻又記不起來當時為什麼會來過這里。
我注意到,谷倉的門似乎是被人從外面反鎖了。
「爸,這是哪?咱們為什麼會在這里?還有剛才有人想要偷偷襲擊我,他好像是用了什麼迷藥。是不是那個女人知道我回來了?她是不是害了我媽還要繼續害死我們!」
我一想到這種可能,心里就止不住地發寒。
「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在這里,本來我看到你的信息已經是你發消息的兩天后了,我怕你一個人過來會有危險,所以也跟了過來。可是前兩天,我不知道被誰在背后偷襲打暈了,醒來就被鎖在這里了。一直到今天,你也被他們扔了進來。」
「爸,我已經失去過你一次了,我不想再來一次了。」握著我爸的手,我的右眼皮一個勁兒地跳個不停。我心里發慌,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沒事,別怕丫丫,就算她真的來了,我也不會讓她傷害你。你放心,有爸爸在,沒人能傷害你。」
我爸雖然嘴上寬慰我,可我知道他心里也沒底。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咚咚」的聲音,這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大,震耳欲聾。
在這聲音中,還夾雜著一種「嘶嘶」聲,就是那種毒蛇吐信子的聲音。
兩種聲音夾雜在一起,詭異而又契合。
「爸,我……」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外面的聲音打斷:「王廣義,事到如今你還要負隅頑抗嗎!把孩子交出來,我放你離開!」
我瞳孔由于太過震驚急劇縮小,讓我震驚的不是門外站著的是尾隨我一路過來的冒牌媽,而是她口中所謂的王廣義根本就不是我爸。
我回頭驚恐地看著他,此時,那張跟我爸一模一樣的臉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10
我絕對是看錯了!明明這人就是爸爸,我怎麼能輕信門外那個冒牌貨的話呢?
我眨眨眼,再看向爸爸時,卻只發現他臉上的焦灼且呈保護姿態護在我身前。我松了一口氣,看吧,剛才肯定是我太緊張了,從而出現的幻覺。
「爸,現在怎麼辦?報警吧!」我向爸爸身邊靠近了些,小聲問道。
「不行!」我爸一口否決,神色不愉。
我狐疑地看向他,不明白為什麼他要拒絕。
許是覺得剛才自己態度不好,他回身望向我:「丫丫,這里太過偏僻,沒有信號的。」怕我不信,他拿出手機,果然,一點信號都沒有。
我的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更別提有沒有信號了。
「晨晨!你聽我說,里面那個人他不是你爸爸,他是假冒的!」見里面沒有任何動靜,「我媽」急了:「他要殺了你啊晨晨,你快把門打開!」
「丫丫,你別聽她胡說。」我爸一把拉住我的手:「我就是爸爸啊,貨真價實。你都知道她是假冒的了,千萬別信她的挑撥!」
這糧倉建造的時間屬實有些久遠,所以,建材用料都很隨便,根本不隔音。
「晨晨,媽媽知道你這些天一直對我有懷疑,你覺得我不是你媽媽,你覺得是我殺了你爸。可是媽媽跟你說過,人不能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用心去看呀!」
「殺死你爸的兇手是他!所以我才寫了那樣的日記,那是為了告訴我自己,有朝一日要給你爸爸報仇!讓他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