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看完所有的合同證件，把江嬈媽喊到一邊：

「確實是你女兒貸的款，而且還超期了，建議你還是好好問問孩子，到底怎麼回事。」

警察都這麼說了，說明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人家就是來討債，不是來綁架的。

江嬈媽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綠，吭哧了半天憋出來一句：

「可我女兒還是學生啊，她是未成年人，怎麼能貸這麼多錢？這不合法吧！」

警察聞言掃了一眼江嬈，意味深長道：

「這你得問她自己了，按照身份證上的年齡來說，她確實成年了，18 歲零一個月，至于其他的證明資料，有幾張看起來有明顯的 P 圖痕跡，建議你還是好好問問你女兒，這件事她肯定是知情的。」

「知情的！她肯定是知情的嘛！要不然也不會掛我們電話。」

幾個壯漢委屈地嚷嚷。

江嬈媽猛地看向江嬈：「兩百多萬，你要這麼多錢干什麼？」

還能干什麼？當然是用來買分啦。

我在心里幫她沉默作答。

江嬈一張臉慘白，哆嗦著嘴唇說：「媽，我們先回去吧，回家再說……」

「小同學，現在還不能回家，要先跟我們去警局做個備案。」

「不，我不要去警察局，我還要去參加競賽呢！」

江嬈突然大叫起來。

我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去警局實在是太丟人了，她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讓警察把她帶走。

但這一架打得驚天動地，基本上全校的師生都趴在窗口和走廊上看熱鬧。

江嬈躲無可躲。

江嬈媽氣得直翻白眼，眼看都快要厥過去了，她啪地拍了一下江嬈的腦袋：

「還去什麼競賽！給我上車！」

江嬈只能一邊小聲哭一邊爬上了豪車后座。

在一片目瞪口呆中，豪車、警車、面包車，三輛車接連離去，只剩下一片唏噓。

我扭頭一看，幾個剛剛恢復舔狗屬性的同學還愣在原地呢。

估計是江嬈貸款兩百萬的事情給他們的沖擊太大了，一時半會還緩不過來。

我把水桶一拎，返回了教室。

萬萬沒想到，出來打個水，還能撞上這種熱鬧。

12

后面大概有半個月，江嬈都沒有回來學校。

我有些失落，因為這樣的話就沒有人買我的分了。

之后的幾次小考，我的成績跟坐火箭一樣。從班里的中游選手，一下躥到了班里的第 1 名。

然后是年級第一。

我有點發慌，感覺有些事情瞞不住了一樣。

但班主任卻很高興，說我的成績考清北完全沒問題。

周末的時候，我倆還一起去療養院看了我媽。

有錢了以后，我給我媽請的護工和用的藥都是最好的，而且有了班主任的陪伴，我媽的情緒很明顯一天天好了起來。

有時候她們兩個坐在花園里一邊曬太陽一邊笑個不停，我甚至能看到她們上大學時的影子。

曾經，我的媽媽也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大學生。

遇到了一個渣男，居然被磋磨成了這副樣子。

有次看完我媽回來，路上班主任問我：「等你媽媽病好了以后，你打算讓她住哪兒？」

我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我媽在療養院里待得太久了，久到我從來沒有想過她還能出來。

不過班主任問完以后，我把這事放在了心上。

我爸那是絕對不會讓她去的，我恨不得讓他倆永遠別見面。

免得我媽又受刺激。

干脆買個房吧，也不用很大，夠我們母女倆住就行。

我成人以后，想把我的戶口改回我媽這邊。

距離高考大概四十天的時候，江嬈返回了學校。

她的穿著打扮更像一個真正的江家大小姐了，似乎貸款的事情并沒有給她造成任何影響。

除了我們兩個都沒有參加成競賽考試。

繼母送她來學校的時候也是滿臉堆笑，我猜想，難道江嬈把她能買分的事告訴了她媽？

而她媽還很支持她。

畢竟，對于江家來說，他們不缺錢。

他們缺的，是一個能讓他們家族感到榮耀的繼承人。

如果江嬈能上清北。

那她們母女在江家的地位，將無人可以動搖。

13

很快的，分數兌換系統又再次運轉起來。

越臨近考試，系統里分數的價格就越來越貴，江嬈一擲千金，力求要在每一次考試中都把我踩在腳底下。

我樂見其成，迅速積累著資產，準備給我媽買個房。

每次考試成績出來，江嬈都要在我面前炫耀：

「江嵐，你說我是不是天生就是來克你的啊，聽說我不在的那段時間你學習挺好的，還進步了呢。」

「這怎麼我一回來，你就馬上不行了呢？你是不是怕我啊？」

「……」

我真的很想告訴她，我不僅不怕她，我還很歡迎她，很想她。

哪有人會討厭財神爺的呢？

如果可以，我甚至想把她供起來。

讓她天天來考試。

距離高考僅剩二十天的時候，我們迎來了最后一次模擬考試。

似乎是在確定著某種東西，江嬈也很怕這個系統會在某個節點突然失靈。

所以她不放棄任何一次機會。

在得到了繼母的支持以后，她變得更加肆無忌憚，揮金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