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是茵茵聰明,看出來她中西都信,哪個都不虔誠。】
【我還想夸她呢,結果就是這麼個貨色。】
【裝什麼呢,我呸!】
我把三炷香穩穩當當插進了香爐里,看向其他人上的香,有點嫌棄。
一群晦氣東西。
之后文茵又講了點紙扎的歷史什麼的,說得有鼻子有眼,一旁的男人也非常稱職地夸獎。
我聽得昏昏欲睡,突然被什麼東西戳了一下。
一低頭,是我之前紙扎的布偶貓,正好就在我旁邊。
我順手拿起來放在膝蓋上,馬上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連文茵侃侃而談傳統文化和民俗都沒人聽了。
「我的天,紙扎小貓!!!好可愛,好可愛,我想看一眼!文茵姐,我能不能看一眼?」
我看了小貓一眼,行,這個可以不死。
文茵顯然也是頭一次注意到,很快掩飾了一下驚詫,笑著說道:
「好啊,不過不能送給你哦,畢竟不是活人的東西。」
我瞥了她一眼,把紙扎小貓小心翼翼遞了過去。
有人問:「怎麼還有紙扎小貓呀?」
文茵笑著解釋:「現在人都喜歡小貓小狗,這方面的需求肯定有的。」
我心說:不,是因為陳叔和其他幾個叔叔喜歡。
6
下午我找了個借口自己出了門,去了紙扎店。
男人正在門口等著我,一見我過去,滿臉堆笑。
我沒等他開口,直接道:「六十六萬六,你就不怕這是你的買命錢?」
男人的臉僵了一下,之后又很快堆滿了笑:「哎喲,小歌,你這是說的哪里話?你這紙扎店一年的流水也沒多少,表哥這也是替你著想啊,這錢大頭歸你,表哥拿六萬就行。」
我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喬大壯,去年你爸為什麼病重你不會不記得吧?前年你姨奶奶,也就是我親奶奶上門替你搶店,最后怎麼樣了,你也不記得嗎?」
喬大壯瞬間白了臉,兩條腿抖成了面條。
去年他爸拿店勒索我,說如果店不記他們的名字,就砸了我的紙扎店。
第二天,他爸就一頭栽在了田里,后背有個青黑的巴掌印。
最后是他們三跪九叩,求著我給解決的。
前年我親奶奶逼著我把店給喬大壯,說喬大壯是喬家兩戶唯一的男丁,喬家的家產,應該全是他的。
結果老太太剛在店門口坐下打算耍賴,就好像見了鬼一樣,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回去大病一場,再也不敢提這個事情。
至于我為什麼選喬大壯,不過是因為他死了也怨不得我罷了。
喬大壯臉色發白,他嘴唇動了幾下,猛地給我跪了下來:
「我是你表哥啊!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救救我,這是我財迷心竅,我知道錯了!」
我走進去,清理了那一爐香灰,重新上了三炷香,然后就在祖師爺的牌位前,輕聲道:「回去準備后事吧。」
說完,我也不顧喬大壯在背后對我又喊又罵,離開了。
還沒進院子,就聽見里面一陣鬼哭狼嚎。
我走到院子門口,才看清里面的情況。
那灶臺變成了紙扎的樣式,中午剩下的飯菜不翼而飛,只剩下一地雜亂的紙屑。
除了灶臺,院子里的桌子也成了紙扎的樣式。
而上午那只紙扎的布偶貓,變換了姿態蹲在紙扎桌子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
【啊啊啊啊!救命!好嚇人!這是什麼啊??】
【是不是節目效果?】
【不是,真的有點嚇人了,節目組能不能不要晚上搞這種東西?】
我緩步走了進去,掃了一眼亂象,問道:
「你們做什麼了?」
一旁坐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文茵好像復活了一樣,猛然爬起來,跪在地上就開始砰砰磕頭:「各位紙人老爺,我沒有拿過你們任何東西,放過我,求你們,放過我。」
【???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茵茵怎麼了,劇本也不用這麼認真吧?磕得我都心疼了。】
而之前那個人的彈幕再次出現:【紙人回門,妨者必死。】
她溫婉精致的挽發全散了,簪子掉在地上,沾上了燃燒過的紙片灰燼。
我的目光落在上面,臉色一變,厲聲道:「你干了什麼?!」
文茵被我喊得打了個激靈,沒有回答,還是在不斷重復那句話。
倒是一旁一個女嘉賓小聲回答:「文,文茵姐剛,剛才說要現場,給我們扎一個,可以幫我們燒給去世的親人,但手藝不能外傳,就進屋去了……」
她雖然話沒有說完,但我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文茵自己當然是不會做的,她是進去拿我之前做好的!
昨天晚上雖然說的是她們三個女嘉賓擠在一起,但其他兩個女生的咖位不高,很懂事兒地把房間讓給了文茵一個人。
也就不知道那間房間里放著我給回門的紙人準備的東西。
三只紙扎的動物。
而文茵好死不死,選了其中主人脾氣最差的那個。
也就是地上的那只布偶貓。
我冷冷看著文茵,吐出八個字:
「紙人回門,妨者必死。」
「文茵,我提醒過你。」
【喬晨歌什麼意思?她拿的什麼劇本?】
【你親眼看見灶臺和桌子變成紙扎,還覺得是劇本嗎?文茵死定了,神仙都救不了她。】
【是不是喬晨歌害的?我就知道這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