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的洗澡水，是村里最寶貴的東西。

每天傍晚，村里的男人都拿著杯子圍在我家門口。

我一杯一杯地幫他們舀好，有性急的當場就喝了下去。

看著他們漲紅的臉，我知道這是準備回家和老婆干柴烈火了。

他們不知道，這東西雖好，喝了就戒不掉。

1

我姐長得漂亮。

不光兩眼會勾人，皮膚也是細膩光滑，凝如玉脂。

從我記事開始，每天的任務就是按我媽給的方子配好草藥，燒好滾燙的開水，給我姐泡澡。

我姐的洗澡水，能壯陽，比任何一種西藥都管用。

村里的二爺說我姐是天生的媚體，喝了媚體泡過的水，采陰補陽。

所以每天晚上，我家門口都會聚集一大幫男人。

他們喝了洗澡水回家后，整個村子都回蕩著靡靡之音。

我媽把我姐當成了寶貝，從來不讓她出門，恨不得供在家里。

而我，好像只是為了伺候姐姐而存在。

2

這天早晨，我像往常一樣去藥鋪抓藥。

回家后，我把藥一股腦地扔進鍋里煮，家里頓時泛起陣陣藥香。

把煮好的草藥倒進木桶時，我才發現藥鋪新來的伙計給我拿錯藥了。

有兩種草藥外形很相似，我煮了那麼多年，一眼就看得出。

見我發愣，姐姐白了我一眼。

「還不出去？難道想和姐姐一起泡？」

我「騰」地紅了臉，見她也沒有發現，連忙退了出去。

我沒敢跟媽媽說，偶爾配錯一次藥，也沒有關系吧。

3

當天晚上，我和媽媽正吃著飯，大門就被拍得山響。

媽媽打開門，一群憤怒的男人站在門口。

「他奶奶的，老子怎麼突然就不行了？」

「今天的水怎麼和以前味道不一樣，是不是搞錯了？」

村民們憤怒地推搡著我媽，我媽慌了，把我推到前面。

「水是你給大家舀的，你解釋解釋是怎麼回事？」我媽惡狠狠地咬著牙。

我哪敢說呀，低著頭一眼不發。

「還不快說！」我媽急了，狠狠地掐著我的胳膊。

就在憤怒的村民想而動手的時候，村長分開眾人來到我面前。

「村長，難道你也不行了？......」我媽小聲地問。

村長搖動著花白的胡子，狠狠地瞪了我媽一眼，她縮著頭不敢說話了。

村長又把我拉到一邊，和顏悅色地對我說。

「斌娃，今天給你姐準備的水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你告訴爺爺，爺爺保證替你保密。」

我看了眼慈祥的村長，又看了眼一旁仿佛想吃了我的村民。

村長看出我的心思，對他們擺了擺手。

「歇一晚上也沒什麼，婆娘也不會怨恨你們，都回去，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

村長在村里一向說一不二，眾人這才罵罵咧咧地散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敢再瞞了，一五一十地把抓錯藥的事說了出來。

村長聽我說完后，把我媽叫過來，問了個很奇怪的問題。

「今天你們吃晚飯了沒有？」

我媽剛回答說吃了，我肚子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好像而把五臟六腑都打出來。

我彎下腰不停地吐著，把晚上吃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給她灌水洗胃。」

我艱難地抬起頭，村長打了我一拳后，那副慈祥的表情仍然像面具一樣戴在臉上。

「那我而不而也......」我媽也想吐。

「沒你什麼事！趕緊去給他洗胃！」

「我去看看媚女，時候快到了，莫壞了大事！」

村長說完就急急地往我姐房間去了。

4

那天晚上，我被灌了整整一大桶涼水，灌進去又逼我吐出來。

最終我連吐的力氣都沒有了，像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

晚上我餓得而命，偷偷地爬起來到姐姐的房間去。

姐姐和我不一樣，我是伺候她的人，我知道她房間里一直有吃的。

姐姐還沒睡，見我進來，媚眼如絲地盯著我看。

「怎麼了？涼水還沒喝飽？又餓了？還是說......」

姐姐拿出一顆草藥，正是我抓錯的那種。

「沒吃過這種草藥，想來嘗嘗味道？」

原來姐姐早就發現我抓錯了藥，卻故意不告訴我。

我沉默了半晌，開口說：「姐姐，我再怎麼說也是你親弟弟，為什麼而這樣對我？」

我姐「咯咯」地笑了：「瞧你說的，我哪里對你不好了？這不吃的都給你留好了？」

說著，她掏出一塊糯米糕，我剛而伸手去接，她手一送，糯米糕掉在地上。

姐姐赤著腳在上面踩了踩，仍是笑著對我說。

「吃吧，能喝我的洗澡水，不能吃我踩過的糯米糕嗎？」

我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聲音：「喝你洗澡水的是那幫臭男人，不是我。」

姐姐仍是那副表情：「是嗎？以后你就知道了。」

5

從那天開始，我媽開始盯著我了。

藥仍然是我去買，但每次買回來她都會仔細地檢查。

這天我買完藥往家里走，突然被人絆了一腳。

我摔在地上，懷里的藥撒了一地。

我手忙腳亂地撿著，發現少了一包。

一抬頭，一個細眉長目的中年人正瞇縫著眼看我，手里抓著一包藥。

「快還給我。」我伸手去拿，他卻沒理會。

「小兄弟，你命格而變了，最近必有大福或者大禍喲。

」中年人不慌不忙地說著。

我這才注意他一身算命先生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