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所謂的「血滿村」!
我聞著空氣中的腥臭味,只感覺頭暈目眩,正要轉身上樓,喚冉耕出來
就見陳春妮光著身子走了下來,靠著樓道的墻,眼神空洞地看著這些人。
在和我四目相對時,她還朝我笑了一下。
那笑,夾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像是……魅惑,又像是無意識的笑。
也就在這時,外面傳來誰大吼的聲音:「范光呢,范光呢?」
跟著就是敲鑼打鼓的聲音傳來,還夾著哀號聲。
圍在門口的人群立馬散開,跟著就見陳忠的家里人抬著昨天那口裝裹陳忠的棺材,往正門口一丟。
朝范光大吼道:「我爹去哪了?我爹是不是被你當牛賣了?你搞那個鬼叫春,我們昨晚聽驢叫了一晚,你用的是驢,對不對?」
「今天一早,楊大爺不見了,床上只有一頭死驢。楊二叔去你家驢棚里看了,里面也有一頭被紋了那怪紋身的死驢,可那驢蹄子上,還套著楊大爺的大金鏈子。范光,你來看啊,現在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陳忠兒子一把扯過范光,往棺材前一壓。
范光往棺材里瞥了一眼,自己也嚇得一個激靈。
而靠著樓道口的陳春妮,卻咯咯地笑了一聲。
我聽著頓時汗毛直豎,忙往棺材邊靠了靠,只是一眼,瞬間只感覺胃里直抽抽。
陳忠撞死后,是我親眼看著被蓋上白布,又收入棺材的。
可這會兒棺材里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頭浮腫發臭的死牛。
因為棺材小,那頭牛就跟發酵的面團一樣,硬塞在棺材里。
我腦中閃過,昨天有頭牛被殺時,那眼眶里掉出的眼睛,好像人眼……
可那頭牛已經被殺了吃肉了。
也就在同時,外面又傳來了憤怒吆喝的聲音,幾個人抬著頭驢,直奔而來。
還有人直接從屋后的驢棚子里,將昨晚那紋了雙人抱蛇的死驢給拖了出來。
問范光,如果不是被發現了,是不是今早就賣驢肉!
是不是要把楊大爺,也當驢賣了!
這些人,就算邊罵邊嚷,雙手卻還是不自覺地在身上亂抓。
就因為情緒激動,有的已經勾出了條條血肉絲絲,血水宛如露水一般往外沁,他們卻毫無知覺,讓范光給個說法。
為了掙更多的錢,范光搞鬼叫春,并不是很隱秘,至少媒婆,以及那些「準客戶」老色鬼都是知道的。
現在出了這樣的怪事,那些「準客戶」也知道風流一遭,不只是死一次這麼簡單。
一夜為牛馬,就真的變牛馬,也沒有再隱瞞,現在這鬼叫春,人人皆知。
眼看著這些被抓破了皮、渾身染血的村民,恨不得打死范光時。
范光掙脫不過,扭頭嚷著大叫:「傻婆,傻婆……」
我聽著,頓時心頭一驚,果然這主謀是陳春妮。
忙看向靠墻邊的陳春妮,她容光煥發,呵呵地笑。
還朝我點了點頭:「姐。」
我只感覺后背微痛,正要發聲,就聽到后面悶哼一聲。
跟著頭好像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纏住,往后扭去。
就見范光背后的皮,好像被什麼扯了起來,一條條紋著的蛇直接從皮下拱浮出來,跟著一點點纏著范光的脖子。
等范光被勒得本能地張嘴呼吸時,有條蛇慢慢拱起蛇身,對著他大張的嘴,猛地就鉆了進去。
可那蛇就是紋在他后背上的,這一鉆進他嘴里,扯著后背的皮肉,沒一會兒就撕啦作響……
就好像,范光吞了自己背上的肉!
7
異狀突發,村民們嚇得尖叫著后退。
我媽嚇得大叫:「阿光!阿光!」
可不過眨眼之間,范光的肚子就慢慢隆拱起來,背上的血肉好像都變成蛇,鉆進了他嘴里。
我被紋著的蛇纏住了脖子,連動都不能動,只得硬生生看著范光張著嘴,痛苦地掙扎。
村民們嚇得連聲都不敢出,有的直接就被嚇暈了過去。
我媽撲過去,想救范光,可看著他那快要撐破的肚子,又沒不敢碰他,只得扭頭看向陳春妮。
陳春妮只是低笑了一聲,跟著伸了伸手:「姐姐,我們走吧。」
我身體好像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纏住,被拖著往后走。
脖子被勒得喘不過氣來,但腳卻不由自主地抬動。
心頭發緊,我在心里一遍遍喚著冉耕的名字,但他卻并沒有出現。
我媽想追上來,可剛一張嘴,身上也浮出紋著的蛇。
看樣子,范光為了搞錢,并沒有放過她!
陳春妮光著身子下來,可門口聚集著的村民,似乎完全看不見她。
都在吼叫:「報警!打 120,先救人。」
還有人吼叫道:「對,不能讓他死了,得救回來,告訴我們這牛皮癬怎麼治啊!這治不好,還能遺傳,這一村子人都被他害死了啊!」
也有說,讓他死了算了。
我被宛如妖精般的陳春妮拖著朝屋后走,一直到過了菜地,又穿過后面的山,直接到了一處山洞,她才放開我。
這山洞里果然布了個法陣,我雖然看不懂。
但圍著四面八方,各擺了三牲的頭,另外還有幾個罐子,以及一堆堆看上去極小的骨頭。
陳春妮拖著我,直接走到那法陣正中間,身體跟條蛇一樣纏了過來,趴在我身上:「我果然沒有看錯,只有姐姐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