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生孩子難產死了,鮮血浸濕了整條被子。
這是嫂子第七個沒有生下來的女胎。
村里的神婆知道后,滿臉驚恐:「七女成煞,怨魂歸來,無一存活。」
哥哥聽說后,非常不屑。
但沒過多久,他的肚子離奇大了起來。
1
嫂子生產那日,哥哥正悠閑地坐在躺椅上吃著西瓜,口中還嫌棄剛摘的西瓜不夠甜。
而產房內嫂子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微弱。
兩相對比,我為嫂子感到不平。
山上的西瓜地是嫂子挺著大肚子一點點澆水施肥養成的,到了哥哥口中竟然都是嫌棄。
沒一會兒,媽媽滿手是血地從產房走了出來。
她緊皺著眉頭,滿臉都是嫌棄,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我小聲問了一句:「嫂子還好嗎?」
媽媽嘴上罵罵咧咧,難聽的話一句接著一句:「難產,都死了,連個小子都生不出來的廢物。」
她的語氣就像是死了阿貓阿狗一樣,我哥猛地站起來摔了手中的西瓜,道了聲:「晦氣。」
媽媽根本不在乎嫂子怎麼樣,她只在乎她的寶貝兒子。
兒子一生氣,她連手上的血都來不及擦就去安慰我哥:「沒事兒子,這個婆娘生不出來咱們再買一個。」
她們完全不把嫂子當個人,只是一個工具。
我即使有心想上前問問是怎麼回事,明明剛才還聽到了嬰兒細小的啼哭聲,怎麼一眨眼就全都死了,但到底是沒有這個膽子。
我在這個家里,也是沒有絲毫地位的,我媽口中總是說哥哥身體不好,可自從嫂子有了孩子之后,我可從來沒見過我哥有半點身體不舒服的地方。
媽媽打開產房的門,血腥氣直接彌漫出來,我媽指揮著我把嫂子的尸體扔到村邊的臭水溝。
那里埋藏著無數女嬰和產婦的尸體。
我害怕地往后倒退一步,求助般地看向我哥,期望他能幫我說說話。
但回應我的是我哥的一記飛天腳,我趔趄趴在地上時,聽見我哥朝地上啐了一口:「你他媽不干活,指望著我干呢?」
我媽也跟著踹了我兩腳:「晦氣玩意,你哥身體從小就不好,怎麼能干重活,讓你干活你就干,敢偷懶我就打死你。」
我忍痛爬起來朝嫂子走過去。
曾經我很慶幸自己雖然是個女孩但依舊被生了出來,沒有像別的女孩剛生下來直接被溺死。
可隨著這些年的折磨,有時候我恨不得自己沒有出生,畢竟在我媽口中,我的作用就是以后為我哥的彩禮添磚加瓦。
我抖著手捏起被子的一角剛準備抬起來,腳下就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個仰倒。
等我睜開眼時,看到的是一張浮腫且遭受痛苦的扭曲的臉,她的瞳孔中充斥著不甘心,幾乎都要看不出當初的模樣了。
當即嚇得我心肝亂顫。
2
我朝著嫂子的尸體拜了拜,態度極其誠懇:「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嫂子,你別找我就行。」
拜完之后我彎腰準備扛起來被子,可手剛碰到被鮮血浸濕的被子,就被匆匆趕來的神婆阻止。
神婆穿著破爛,臉上帶著一道一道涂鴉,時常瘋瘋癲癲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媽對她極其恭敬。
「阿婆,這廢物生不出來兒子,現在死了也沒什麼用,留在家里也是晦氣,我讓二丫把這處理一下。
」
神婆沒有搭理我媽,只是神情嚴肅地繞著嫂子轉了一圈,然后仿佛鬼上身一般渾身抖了抖,滿臉都是驚恐。
「不可,不可,血浸身,煞共存,這是滅族之災啊。」
我沒聽懂,但我媽的臉色卻變得無比難看。
「這……別家生孩子難產死的,也沒見出事,怎麼到了我們家就成滅族之災了?」
我哥嗤笑一聲:「什麼滅族之災,媽我看這神婆就是來要錢的,別搭理她了。」
我媽第一次沒有理會她的寶貝兒子,顫顫巍巍地問道:「阿婆,那這該怎麼辦啊?」
神婆晃了晃手中的鈴鐺,搖頭念了幾句咒語:「這種情況必須馬上找道士做法事,否則不出三天冤魂找上門,你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一聽要花錢,我媽還沒說什麼,我哥直接炸了。
畢竟對他來說,家里的所有錢都是他的,花一分一毛都是要他的命。
「這孬婆娘哪兒值得花錢做法事,我就把她扔在村口的臭水溝,有本事真的來找我,敢動老子的錢,我要了她的命。」
神婆斜眼瞥了我哥一眼,還沒說什麼。
我卻看到了詭異的一幕,躺在地上,身下還在不斷流出鮮血的嫂子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她的嘴越張越大,簡直快要咧到耳朵根。
「媽!嫂子的嘴。」
我慌亂地拉住我媽的手臂,我媽扭臉看過去時也被嚇了一跳。
我哥退后兩步讓我趕緊把嫂子的尸體處理了,可奇怪的是,剛才還能抬得動的尸體,現在我們三個人一起也不能挪動半分。
這下子,我哥終于慌了。
他上前兩步拉住神婆的手:「神婆,快救救我們。
」
「阿婆,快想辦法解決這個婆娘。」
神婆皺著眉把我哥甩開:「先準備好靈堂安撫住她的怨氣,我想辦法聯系個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