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她又親熱地挽著我,虛偽地說:「姐姐,你幫妹妹一個忙好不好?」
「什麼忙?」
宋茹茹的表情帶著狂熱,急切地說:「你轉到了一班了,每次月考都是一班老師出題,我要你把每次的試卷都偷給我一份。」
我的頭垂得更低,被頭發遮擋的臉上,卻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來了,能弄死宋茹茹的機會終于來了。
我裝出一副瑟瑟發抖的模樣,害怕地說:「我不敢,被發現我會被趕出校園的。」
宋茹茹露出惡劣的笑容:「你被趕出去關我什麼事?」
她陰惻惻地威脅我:「我警告你,你要是不把試卷偷出來,看我怎麼弄死你?」
反正折磨我這件事,她已經做得夠多了。
我被逼無奈地答應,宋茹茹這才得意地離去。
因為重生過一次,月考試卷我根本不用去偷,我記得每一次的月考內容。
我將第一次月考的試卷按照記憶寫出來交給宋茹茹,她興奮得幾乎手抖。
然后,在第一次月考中,宋茹茹從年紀倒數進步到了年紀第十。
所有人都又羨慕又嫉妒地看著她,校長還特意頒發了最佳進步獎給她。
宋茹茹得意洋洋地站在講臺上,享受著所有人的追捧。
我站在樹下看著她,嘴角微微勾起。
宋茹茹吶宋茹茹,這高臺一旦站上去,想要下來,那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不會輕易讓宋茹茹下來,我要讓她站得足夠高,然后再狠狠地摔她下來。
跌落萬丈深淵,死無葬身之地。
月考完回家,家里的氣氛又喜悅又悲傷。
喜悅的是,宋茹茹的成績進步神速。
8
而悲傷的則是——我親愛的媽媽終于得到了報應,身患癌癥。
我并不意外,我上輩子就知道了。
我媽林紅芳的病是早期,可以治,但要花掉家里所有的積蓄。
上輩子我是打心眼里想治好她,所以極力勸她積極就醫。為此,連學業都顧不上,每天去醫院照顧她。
可我沒有想到,林紅芳不但不感謝我,還覺得我是理所應當,甚至將她的病怪罪在我身上,她惡狠狠地咒罵:「肯定是你晦氣,才讓這些病纏上我,我當初生你下來,就該掐死你。」
而更悲慘的是,我爸,宋茹茹還有我弟宋小耀都對我更加不滿。
我那時還沒有徹底看清他們惡心的本質,又怎麼會明白,這些人根本不想浪費錢去救林紅芳。
他們不在乎林紅芳的死活,只在乎林紅芳會花掉他們的所有積蓄。
我媽一直在哭,我爸愁云慘淡地站在一旁,而宋小耀和宋茹茹則是異常冷漠地站在一邊。
林紅芳哭得抽抽噎噎:「這次大概要花掉家里所有的積蓄,咱們以后的日子會過得很苦,我不知道該不該治病?」
沒有人回答她。
換成上輩子,我會哭著勸她治病。
可這輩子,我覺得她還是死了比較省事。
林紅芳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咬牙說:「你們這群黑了心肝的,是不是根本不想我去治病花錢?」
她是想活的,所以才會那樣問我們,這樣她就能心安理得地花掉所有錢。
林紅芳會想:「看,是他們求我治病我才不得已花錢。」
但她不知道,惡毒心腸的她,養出來的全是惡毒心腸的人。
可能她知道,所以她將期盼的眼神移到我身上,擠出一個虛偽的笑:「宋時微,你想不想媽媽去治病啊?」
我當然不想。
可我還是輕輕點了點頭,要是一點希望都不給她,這后面一家人反目成仇,互相廝殺的精彩局面可怎麼演?
林紅芳興奮起來,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我身上,感動地說:「既然宋時微想媽媽治病,那媽媽一定會盡力治病的。」
宋茹茹,宋小耀,還有我爸宋強不滿的視線都釘在我的身上。
但這只是不滿,說到底林紅芳是他們的親人,沒有實際利益的沖突,他們還不至于要逼死林紅芳。
但沒關系,他們很快就會發現,這花在林紅芳身上的救命錢,也會是他們的救命錢。
到時候,可就是狗咬狗的好戲了。
我走出家門,發現顧修然像條流浪狗似的,蹲在我家門口。
許久不見,他顯得十分憔悴,頭發也有些凌亂。
他見我的第一句話是:「我知道你是誰了。」
9
他的眼神很復雜,啞著聲音說:「你是我的未婚妻,和我從小訂娃娃親的。」
說完,他的臉上露出喜悅而慶幸的表情。
他在高興我是他的未婚妻。
我朝他笑起來,我問他:「那你相信,我是喜歡你的嗎?」
顧修然點了點頭,他篤信。
他幾步跨上前緊緊地抱住我,有些難過地說:「你好多天沒有來找我了,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顧修然深吸了口氣,眼圈微微紅腫,聲音哽咽:「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顧修然抱我抱得更緊,他眼神祈求而期盼:「宋時微,答應我,不要離開我好嗎?」
我點了點頭,又猶豫著說:「你知道我為什麼不來找你嗎?」
顧修然的眼神凌厲起來,「我查了一些,大概知道,是他們欺負你?」
看他的表情,怕是知道得不止一些吧。
我不禁要為顧修然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