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慶幸這只是化學創面,不然就得截肢了。」
古時候的毒物可比這些東西要危險一百倍,不過比起眼下這些,更危險的是……
那雕像似乎是活過來了。
所有人的視線看過去,只見最外側的雕像依舊保持著跪姿,可雙手卻已經打開,筆直地向前伸著。
那雙眼睛,也死死地盯著我。
「怎麼辦啊,她、她不會要過來吧!」
導演拖著劉媛往后縮,猛然想起什麼忽然就爬上梯子,拉開了上面的鐵門:
「反正上面的那個怪物也死了,我們趕緊躲到上面吧!」
我看到那雕像逐漸晃動地身體,忽然意識到什麼,趕緊撲過去拉他。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鐵門打開的瞬間,一股風忽然從上面吹下來,帶著幾縷長發飄到鏡頭前。
下一秒,血淋淋的腦袋倒吊著伸了下來。
「臥槽!」
導演驚叫了一聲,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腿軟地站都站不起來:
「那玩意兒剛才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了?」
「難道死不了嗎?!那我們怎麼辦!」
我把手里的背包砸過去,然后迅速地關上鐵門。
那東西為什麼忽然活了,我也不知道。
自從父親那輩我家就不做倒斗的營生了,偶爾也只是看看墓穴的風水,就算取出來古物也都上交給國家,所以遇到的尸煞不是很多。
無論是小嘍啰還是難纏的,最后也都逃不過「尸」這個字。
可今天遇到了這些,倒更像是千年的活物。
更確切地來說,是「鬼物」。
我正思考,身后忽然一聲尖叫。
那雕像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往前挪動了幾分,幾乎要貼上我的臉頰。
「快想想辦法啊!剛才你的那些東西呢?」
我摸了摸后背,背包剛才砸那尸煞了,這會兒什麼工具都沒有了。
劉媛嚇得跪倒在地上,脖子上的金項鏈閃閃發光。
金子。
我走過去直接扯下來,繞道那雕塑身后,直接勒住了她的嘴巴。
它身子一震,頓時就不動了。
導演看呆,瞪眼震驚:
「這!這難道就是摸金一派的絕學嗎!」
我翻了個白眼:
「這是化學高考知識點。」
金子和水銀相碰能發生化學反應,打破雕塑體內的結構,短時間內就會讓它不能亂動。
冷靜下來,我們重新進入了直播間,這才看到剛才已經有警方留言了:
【我們已經鎖定了你們的位置,但考慮到坍塌風險不能進行爆破,你們看能否試著往上走?】
而此刻直播間也迎來了大批的觀眾,甚至面向了全球,各個國家的 ip 都有。
比起之前宣傳片里提到的那些文物,明顯這些和現實碰撞的未解之謎更讓人覺得好奇。
我拿起手電筒,指了指最里面的角落:
「你們在這里等我吧,只要不亂動,短時間內肯定是安全的。」
導演一驚,趕緊拉住我:
「你要去哪?」
「救援需要新的入口,我需要往上走,看看能不能在上面出去。」
他們傻了眼,掃視了一圈:
「從哪上去?這里還有路?」
我點頭,指了指那一排雕塑的背后。
墻壁上,雕刻著一個巨大的眼睛。
那就是下一個墓穴的門。
11
我家前幾代都是有名的摸金校尉,拿到的東西沒有幾件,卻有著一件有錢都求不到的寶物。
八十一鬼墓書。
里面記載了從大到小各個地方的鬼墓,也就是形態不一的風水墓穴。
而今天我們來這個,就是其中之一。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頂著全網的罵聲也要參加這檔節目。
然而關于這座墓的資料缺少了很多,唯一能知道的歷史跟節目組說的也差不多,只是我曾在書紙背后見到過這個墓穴的結構圖。
那是一個巨大的葫蘆。
而當年的事跡也不夠完整,西王母復活壽王后,只給全國子民三百年的壽命。
壽王享受到了不死的快樂,便開始不停地對其他國家發起進攻,士兵們即使在戰場上死去,也會再次復活。
因此成了一支戰無不勝的鬼軍。
然而三百年很快就要到了,壽王為了再次延壽便開始不停地煉丹,甚至把陵墓都修建成了煉丹葫蘆的形狀。
而那些跪地祈禱的奴仆,也是再為壽王祈福。
按照書上的墓穴結構,那最有可能的門,就是那只眼睛。
壽王要站在最高處,不斷「監視」著所有為他祈福的人。
轉身時,劉媛卻忽然跟了過來:
「我跟你一起去。」
她手上還纏著布條,卻非要跟著我往前走,說話時視線卻看著鏡頭的方向。
這要命的演技。
我懶得再管,貼著墻壁走到這群雕像的身后,使勁摁了一下墻上的那雙眼睛。
果然,石板猛地一陣晃動,往上挪開。
導演趕緊舉著相機過來,然而前面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樓體,不斷地往上蔓延,周圍沒有扶手,黑漆漆的像是深淵一樣。
我摘下手套扔下去,很久都沒有聽到回聲。
看來如果腳滑掉下去,一定會粉身碎骨。
「你還要跟我一起去嗎?」
我轉頭看劉媛,她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攝像機的方向,脖子一梗邁了出去:
「去!」
手電筒的燈光昏暗,沒走一段距離我都會脫下身上的一件衣物往前扔,確認沒有機關再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