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村有個規矩。男人外出打工,女人就要在體內種蛛。
每當樓上傳來我娘拖著鎖鏈發出的喊叫聲。
奶奶都說:「這就是不遵規矩,不守婦道的下場。」
可她不知道的是,我娘夜夜都抱著我入睡。
只不過,她化成了蜘蛛的模樣……
1
「別磨磨蹭蹭的,快點走!一會兒趕不上種蛛了。」
奶奶一邊在前面催促,一邊說道。
「男人們下午就要走了,不給那幾個新媳婦種下蛛,哪能安心地去掙錢吶。」
我拖著腳步,不情愿地跟在奶奶身后走著。
種蛛,是我們村結了婚的女人,必須要守的規矩。
聽說村里早些年靠著養蜘蛛為生,視若祥物。
但后來不知為何,家家都入不敷出,許多人再也熬不住這窮困,紛紛外出打工。
他們臨行前,卻將這養蛛的手藝卻用在了自家媳婦身上。
今天是最后一批種蛛了。
剛走到村里的蛛室,就看到里面站滿了家家戶戶的女人。
「哎呀,都怪你這死丫頭磨蹭,種蛛都開始了。」
奶奶連忙擠到人堆最前面去看熱鬧。
蛛室里放著幾個木制長箱,里面養著我們村僅剩的一些稀罕品種。
三個年輕女人張開雙腿,躺在木箱前,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
村里的孫嬤嬤不耐煩地罵道,「再張大點,都是嫁了人的貨,害什麼臊!」
那些女人聽到這話,捂著臉將雙腿又分開些。
孫嬤嬤手中拿著一個土陶罐左右搖晃,嘴里開始念起奇怪的話。
「今日蛛網締成,女子在家就要恪守婦道,謹守規矩。」
說完,她打開手中的土陶罐。
用鑷子從里面夾出一只通體赤紅的大蜘蛛塞入女人的下體內。
蜘蛛的肢腿掙扎撥弄著女人的嫩肉,惹得她一陣喊叫。
「浪叫什麼?」,孫嬤嬤一巴掌拍在她的腿上。
女人強忍住內心的恐懼,捂嘴發抖。
為了防止蜘蛛從體內爬出來,孫嬤嬤拿出穿著魚線的繡花針。
她用眼色示意旁邊的人按住女人雙腿。
第一針戳下去的時候,蛛室里瞬間響起揪心的嘶喊聲。
她面色潮紅,四肢忍不住劇烈掙扎。
但旁邊的人死死按住她勸說道,「忍一忍就過去了啊,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
孫嬤嬤手中的針線快速在皮肉里縫合,直到將蜘蛛徹底封在體內才停下。
「成了,這下你家男人就能放心出去賺錢了。」
「七天之后,蜘蛛就能吸滿潤水成毒。你們誰要是敢背著人胡來……」
她冷哼一聲指著我說道,「想想她娘的下場!」
我不知所措地呆立在原地,看著眾人臉上都浮起恐懼的表情。
孫嬤嬤如法炮制地將蜘蛛種入其他兩個女人體內。
等那些蜘蛛在體內漸漸不再掙扎,女人也疼得背過氣去,才算結束。
隨后,周圍看熱鬧的人才漸漸散去。
村里的男人們外出打工,一年才能回來一次。
為了防止自己家的女人和外村人給自己戴綠帽,人人都會將媳婦送來種蛛。
直到懷孕或者他們下次回來前,才能由孫嬤嬤親自取出。
每次種蛛的時候,全村女人無論大小都要一起來圍觀。
但只有一個人除外。
那就是我娘。
2
從我記事開始,我娘就被鐵鏈鎖在閣樓房間的吊頂上。
不許任何人與她接觸。
每天清早,都能聽到我娘拖著鎖鏈發出的痛苦喊叫聲。
奶奶對這聲音早已視作尋常,甚至把這當作起床的號子。
「這就是不遵規矩,不守婦道的下場。」
這句話我在奶奶嘴里聽了上百遍。
年幼時我總是哭著求她讓我見我娘一面,每次都免不了挨上幾個巴掌。
漸漸地,我也就不敢再提一句有關我娘的事。
但我始終不知道,我娘究竟因為什麼被關起來。
小時候我趁奶奶不在,好奇地趴在閣樓門前,想看看關著我娘的房間里到底有什麼。
可透過門縫,映入眼中的只有一片紅色……
如今村里最后幾個女人都已經被種好蛛,男人們下午就要離開。
奶奶急匆匆地回家給我爹包餃子。
飯后我麻利地收拾碗筷,我爹突然看了眼閣樓低聲說道,「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了吧?」
奶奶神神秘秘地笑道,「我問過那孫嬤嬤了,再等一個月。」
「不過這段日子關鍵得緊,得多加點料才行。」
我爹大手一揮說道:「養了這麼多年,還差這點嘛。要是真成功,老子也不用再出去打工了。」
「沒想到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還有這用處。」
奶奶心疼地看著我爹,「這麼些年,可苦了我兒。」
「你放心,這事娘一定盡心,讓你能早點回家享福。」
我躲在門后聽著他們的話,心中疑惑。
什麼東西養成就不用出去打工了?
這時候,窗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抬頭一看,原來是我的玩伴小花。
「干完活了沒,走啊,咱倆去孫嬤嬤那拿糕餅吃。」
我聽到這話,連忙捂著她的嘴說道,「你瘋了?還敢去她那偷吃的?」
孫嬤嬤整日孤僻地和蜘蛛生活在一起,又總是兇巴巴的。
尋常孩子見到她都躲三躲。
小花一臉嫌棄地看著我,「說你傻你還真是呆,你忘了今天什麼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