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結痂的血塊,也沒有傷疤。
跟沒割前一模一樣!
可我手邊,確確實實有一塊二指寬,一指長,滲著淡薄血水的息肉。
那上面也確實文著黑色的小半截蛇身……
割都割不掉,怎麼可能洗得掉?
顧長昭,從一開始就是騙我的!
難道要讓我砍了這條腿嗎?
我捏著刀 片,看著割肉都沒有割掉的黑蛇,想到那蝕骨般的痛意,再也提不起半點勇氣去割了。
怕顧長昭回來發現,我將割下來的那片肉扔進馬桶里沖掉,又將帶血的刀片處理了。
睡是不敢睡的,也不敢回房,就縮在陽臺上曬太陽,想著這事的來龍去脈。
顧長昭回來得很早,知道我中午沒吃東西,特意給我帶了海鮮粥和幾樣小菜。
他似乎并沒有看出我的異常,見我沒胃口,還和我生病時一樣,耐心地哄著我,喂我吃了大半碗粥,自己就著碗,把剩下的粥和小菜胡亂吃了。
我喝了熱粥,身上那股子涼寒,好像散了不少,帶著滋滋的薄汗。
看著他干凈利落地收拾桌子,骨節分明,修長好看的手指捏著抹布,擦過桌面。
見我盯著,朝我赫然一笑:「去那邊坐,我擦好后,給你洗水果。」
見我沒動,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丟了抹布,洗了手,直接過來抱起我,把我放在陽臺的懶人椅上。
對著我額頭親了一下:「乖!」
他的唇溫熱,落在額頭,有點炙人。
不再像上午在他辦公室時,那樣冰冷了!
一吻就止,他轉身就去廚房洗水果了。
我整個人癱在椅子中間,看著顧長昭邁著長腿,扯著天藍色小碎花圍裙往窄腰上一系,扭頭還朝我笑了笑。
他身材比例好,寬肩窄臀大長腿,五官是那種傳統濃眉大眼,劍眉星目,硬朗帥氣。
這身高長相,外人一看,似乎就是個說一不二的冷面硬漢。
其實黏人顧家得緊,我做飯只炒菜,切菜洗菜、洗碗、收拾廚房都是他來。
每次他收尾都要鬧我,硬讓我給他系圍裙、解圍裙。
系的時候還好,每次解的時候,灶臺收拾得一塵不染,他都要問我,是不是很干凈,要不要檢驗一下。
最后檢驗的方法,就是我被壓在灶臺上……
不只是解了他的圍裙,我好幾條睡裙都在灶臺上擦得皺巴巴的。
我不由得回想,是怎麼認識顧長昭的了。
是校招那天,人山人海,我被擠得左搖右晃的。
在我差點被一個人撞倒的時候,顧長昭一把扶住了我的腰,因為被撞得退了一步,我身體往下一滑,他那扶著腰的手,就滑到了上面不可描述的部位,兩人鬧了個大紅臉。
放開我的時候,為了避免尷尬,他連忙塞了張他公司的宣傳單給我,正色地問我:「同學,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們公司?」
可那臉,卻比我的還紅,抱過我的手,不停地蜷縮握緊,握緊蜷縮……
高我一個頭,一身正氣,濃眉大眼,帥氣逼人的男子,紅著臉,明明拘謹害羞,卻還要硬假裝正色地說話。
那種反差,怎麼不讓人心動?
我當時都不敢直視他,只得低頭瞥了一眼宣傳冊,專業對口,待遇優,再加上顧長昭時不時流轉的眼波,我就這麼進了他公司。
進了之后,才知道,他就是公司老板。
或許是怕 我誤會,他先是請我吃飯,解釋那一下是不小心,工作上也很照顧我。
接觸多了才發現,無論是飲食習慣,還是各種愛好,他跟我都很合拍,好像兩人認識了很久很久。
一來二去,那種暗戳戳的情愫,兩人都能感覺到,可因為身份差距,誰都不敢太露骨,就這樣壓著。
一直到我入職三個月的時候,碰到七夕,有男同事送我花,約我看電影。
辦公室的同事起哄得太厲害,我一時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拒絕,就接了花,本想著等下班后,兩人私下再說清楚,不損那男同事的面子,畢竟都是一個公司的,低頭不見抬頭見。
結果剛放好花,顧長昭就讓我去他辦公室,說我發給他的郵件有問題。
就在我站到他椅子邊,盯著電腦看的時候,他一把就將我扯進懷里,摁著腰坐在他腿上,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我。
花就這麼好看嗎?
不就看個電影嗎?
不就吃個飯嗎?
那是我第一次,這樣被抱著,身體貼著炙熱的軀體,好像整個人都被籠罩,呼吸間全是他的氣息。
腦袋整個都糊住了,根本就不知道他問的什麼,只是感覺坐著他的雙腿太燙了,本能地想推開他。
可他根本就不容我拒絕,直接就吻了上來。
初吻是什麼感覺,我快記不起來了,只感覺整個人都炸開了,震驚、不解、疑惑……
只記得顧長昭放開我的時候,死死掐著我的腰,將我往懷里揉,似乎要將我揉進去。
喘息著哄我:「以后我每天給你買花,好不好?每天陪你看電影,給你做飯,請你喝奶茶,好不好?」
「不要和別人去,阿若,就只和我。」
那會兒沙啞而低迷的嗓音,壓抑著什麼,摟著腰的胳膊帶著炙熱,更何況腿下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