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出生在偏僻的深山坳里。
跟她回老家后,我撞見一件事。
女友 70 多歲的父親,居然讓自己親閨女,去幫他買那種不可描述的猛藥。
他們笑著說,終于要供神了。
當晚,我就被幾個男人按倒在神龕前,慘叫連連。
1.
我一直覺得,女友姜尋很奇怪。
她總是做不合常理的事。
姜尋是人氣極高的甜美系花,而我只是毫不起眼的無名小卒。
就這,我還是她苦苦倒追來的。
在我之前,她還追過另一個男生,叫林坤。
這個林坤和我長得奇像,但他平時又邋遢又愛爆粗口,給人感覺很粗俗。
也不知道姜尋以前怎麼就看上他了,天天又是送早餐又是幫洗衣服,對他好得離譜。林坤總跟她擺譜,她也從來不生氣,照樣對他笑呵呵的,低姿態得很。
曾經某個雨天,我去驛站拿快遞,看到姜尋正在寄東西。
加急送,特別特別小的一個包裹。好像是寄回老家的。
驛站里人很多,可她只不停地偷瞄我,眼神戒備又緊張,似乎很怕我看到那個包裹。
我清楚地記得,就是這個包裹寄出沒幾天,姜尋對林坤的追求就突然偃旗息鼓了。后來再見了他,連眼皮都不抬,對他的熱情可以說是斷崖式下跌。
她迅速掉轉了方向來追求我,比林坤那會兒攻勢還猛。對我殷殷勤勤關懷備至,終于將我成功拿下。
和姜尋在一起后,她也對我極好。
只有一點讓我很郁悶,那就是姜尋連手都不讓我牽,別的更是想都別想。不過除了太保守,她哪兒哪兒都沒得挑。
直到有次,室友打趣道:「楊垚,你女朋友真有意思,追的兩個男生不僅長得特別像,連名字都這麼相似。」
我笑說:「胡扯!怎麼相似了?」
室友答:「你們的名字里都既有木,又有土。哈哈,姜尋她不會是信什麼玄學吧。」
我一愣,也跟著笑了。
肯定是巧合吧。
沒來由的,我又想起了那個包裹。
我始終覺得,那個小小的包裹,是姜尋對我和林坤態度轉折的關鍵。
突然很想知道,那里面,到底裝著什麼。
2.
大一剛結束,姜尋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要讓我跟她回家見父母。
我不大樂意,覺得我們年紀還小,為時尚早。而且對她,我甚至還算不上多了解。
可架不住她天天念叨這事兒,只得無奈答應。
跟著她輾轉來到他們縣城,到最后一趟進山里的車時卻出了烏龍。
我們上車后,她沉沉睡著,可我又下車去上了個廁所,結果回來就發現車已經開走了。
給姜尋打去電話,她也很懊惱:「那你就坐下一班吧,我在終點站等你。」
等我坐上下一班車時,天都快黑了。
車上稀稀拉拉幾個乘客,到站都各自下車。最后就剩我和一對坐在第一排的情侶。
司機和他們聊天,得知女孩是本地人,這次也是帶男友回老家見父母的。
司機笑著打開了話匣子:「你走運啊小伙子,還好不是去桑良村!你是不知道,我最怕送外地男孩子去桑良村,想想都覺得自己作孽。你說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這麼不開化的地方,說是叫桑良村,其實我們這兒的人都管它叫喪良村,喪天良的喪良啊你想想!你是沒看見,那好好的一個人進了桑良村,最后被搞得,連個人形都看不出來了……」
本地的女孩子咳了兩聲,司機這才從后視鏡看到我。
「哎?這后面還有人啊,小伙子你到哪兒下?」
我尷尬一笑:「桑良村。」
司機:「……嗐,小伙子,我剛才都是開玩笑的,哈哈。」
車里的氣氛自此詭異地安靜下來。
這破車在山路上一顛一顛的,我心里也咯噔咯噔的。司機那話也太膈應人了,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我難不成被姜尋拐賣了?
那對情侶下車后,我趕緊蹭到前面跟司機套近乎。我給他遞了根煙,他推辭不過,接了夾在耳朵上。
司機當然知道我想問什麼,可這次他一口咬定自己都是隨口胡謅的,讓我千萬別往心里去。
磨了半天都撬不開他的嘴,車也到站了,我只得悻悻作罷。
下了車,無意回頭,卻看到司機倏地變了臉,把我給他的那根煙捻得稀爛,從車窗扔了出去,還罵罵咧咧的,像是在扔什麼不吉利的東西。
「真晦氣,又拉了個討債的,以后可別來找我!」
車絕塵而去。
留下我在原地發懵。
3.
正當我納悶兒那司機是不是有病時,姜尋和她爸媽已經迎了上來。
「終于到了,我們等了好久。」
姜尋聲音有點發悶。
我詫異地看了她兩眼,她半邊臉泛紅,像是被耳光扇腫的。
「是啊孩子,你人生地不熟的,我們就怕你走丟了!」
她爸媽對我格外熱情,握著我的手一個勁兒地打量我,那眼神熾烈的,就像餓了許久的山里精怪突然見到了人一樣。
我努力禮貌地笑:「叔叔阿姨好,我叫楊垚,是姜尋的男朋友。」
其實單從年齡來講,我叫爺爺奶奶更合適。
別看姜尋才 20,她爸媽卻都已是古稀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