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跟了上去。
但并沒有打算和他出去的意思,而是將他一腳踹出房間,然后反手將門鎖上。
「少爺。」
「少爺……開……門……」
「你……跑不……掉……的。」
門外的聲音逐漸猙獰,最后徹底消失。
我身心交瘁地癱坐在門前,怎麼也想不到,認了個親,竟被騙來這種地方。
【臥室是絕對安全的。】
其他不敢說,起碼這條規則是對的。
因為在臥室里,顯然它們不敢對我做什麼。
片刻后,我緊張的心終于得到些許緩解。
我再次走進廁所,再次研究起那參差不齊的字,可我怎麼都研究不透。
這些字,到底是誰寫的?
又到底是誰,曾在這里死去?
思索之余,我的眼神突然瞟到,廁所墻面角落有一塊瓷磚是沒有被刻畫,完好無損的。
我上前敲了敲,咚咚!是空心的。
仔細觀察后,我找到一條裂縫,輕輕一扣,那瓷磚便被打開了。
搬開瓷磚,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傳來,嗆得我后退好幾步。
這里面……是什麼?
我打開手機電筒往前探,這才發現,瓷磚內部竟是一個洞口。
這個洞口不大,但以我的身形剛好能進去。
我忍著那血腥味,緩緩將身體探進洞口。
待身體完全進去后,我繼續將身體往下挪,最后,我的腳踩在了一塊冰涼的鐵皮上。
將身體探下,我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通風管道內。
按照別墅的布局,管家的房間下對應著一樓餐廳,餐廳內嘰嘰喳喳的,好像有人在對話。
這麼重的血腥味,就好像下面有人在吃著什麼。
好奇心驅使著我緩緩向通風口爬去,越靠近血腥味越重,下頭的聲音也越大。
屆時我才發現,不是人在說話,而是雞在咯咯叫著。
透過通風口,餐廳內一片漆黑。
我實在忍不住好奇,雞吃什麼,能吃出這麼濃的血腥味呢?
于是我拿出手機,用手電筒照了照。
電筒的亮光剛往下照,下面的「雞」便紛紛將視線轉向我。
看到他們吃的東西,我被嚇得大叫一聲,慌亂中手機竟從通風口掉了下去。
雖然害怕,但我知道我得趕緊走。
【臥室是絕對安全的。】
趁著那些「雞」還沒爬上來,我順著管道爬回二樓臥室,并封上了那洞口的瓷磚。
驚魂未定,我拖來幾個柜子,將那洞口死死抵住,防止那些「雞」從洞口進來。
與其說那些東西是雞,倒不如說是那穿著白色衣服,頭變成雞頭的用人!
而他們餐桌上的東西,是一具被扒了皮,還冒著鮮血的尸體!
根據那具尸體的身形,我大概能猜到那人是誰。
管家突然的變化,絕不可能無緣無故。
必定是發生什麼事,被那些……「雞」奪取性命。
也就是說,我現在孤立無援。
我該怎麼逃離這只待過兩天的地方?
16.
毫無頭緒的我來到床邊,既然想不到辦法,那就先睡一覺,反正這臥室暫時不會有危險。
掀開被子,一股臭味傳來。
仔細觀察后發現,剛才那偽裝成管家的雞,竟然在里面拉了屎!
雞果然是雞,改不了隨地大小便的本性。
無奈,我只好將床單和被子卸下,然后在衣柜里找新的。
就在我換好床單,鋪上被子時,竟發現被子內夾了本筆記本。
翻開筆記本,第一頁只寫了一句話:我就知道你會來到這,少爺。
我有些震驚,心想這一定是管家留下的。
繼續翻看,是一篇寫給我的筆記:
我叫呂世寒,28 歲,兩年多前,我徒步旅行來到這個莊園,原本只想在這借宿一晚,沒想到這一晚,便是永遠。
當你找到這個筆記本的時候,我估計已經死了,因為我違背了規則。
我不知道我的身體會被它們怎麼處置,但最終肯定會被它們分食。
我猜你一定疑惑我怎麼知道的,因為這兩年多來,我給它們帶來許多像你一樣的人,最終的結果,都和我一樣。
沒錯,根本沒有什麼親生父母找到你,那只是我吸引你們過來的一個理由罷了。
請不要責怪我,我也是為了活命。
很可笑吧,為了活命,害死這麼多人,最后得到了和他們一樣的結果。
之所以有這樣的結果,是因為我不想再害人。
對不起了許坤,你是我最后一個帶到這里的人,我不知道如何能讓你離開,但我知道,只要你遵守規則,那些雞就不會對你怎樣。
房間的衣柜有兩套衣服,一套是管家穿的,一套是用人穿的。
雖然不能讓你徹底離開這里,但最起碼能讓你活下去。
筆記的最后,管家好像還想寫些什麼,可因為未知原因沒有繼續。
合上筆記本,來到衣柜前。
打開衣柜,里面掛著三套衣服,一套是管家穿的西裝,一套是用人的白色外衣,還有一條背帶褲。
猶豫片刻,我摘下了那套西裝。
因為我清楚,管家,起碼還是人,但傭人,就不一定了。
17.
不知何時,我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再次睜眼,天已大亮。
房間內,原本被我拿去堵住廁所洞口的兩個床頭柜不知被誰擺回原位。
在距離我最近的一個床頭柜上,放著一張紙條和一部新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