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畫沒了不重要,你沒事就好。」
「那佛像......」
「佛像沒事,而且......圣僧說了,這代表著佛像顯靈,我們馬上就能有孩子了!」
「那裂開的地方很快就能長出一個嬰兒。」
說完還不忘摸了摸我平坦的小腹,臉上是肉眼可見的興奮。
我下意識去撫摸著佛像,那個裂口確實越來越大了。
里面閃著光,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打量著我。
林澤將佛像再次虔誠地供奉在了案桌上。
如果這時候他回頭看看我,一定能看到我冷漠到想殺死他的眼神。
當晚林澤再次仿照之前的樣子,早早地就抱著我進了臥室。
幾分鐘后,我就進入了夢鄉。
等了好久,林澤都沒出現,我努力地想掙扎著醒過來。
這時床頭的佛像發出了聲音。
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從里面飄了出來
他試圖學林澤的樣子跟我在一起,但卻穿過了我的身體。
「還是不行!」
「沒關系。」
我安慰著他:
「再等等,你就能夠復活了。」
9
早上醒來的時候,林澤正靠在床頭吸煙。
他臉色蒼白,比前幾天又瘦了些,原本有些寬的臉頰,現在像是被削尖了一樣。
「昨晚......你夢到我了麼?」
他小心翼翼地試探。
「你也沒有夢到我麼?!!」
我有些激動。
他點點頭。
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有些慶幸,他沒說什麼就下了床。
「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佛像沒什麼問題麼,怎麼突然夢不到你了?」
我不依不饒地跟在他身后。
「我以后還能在夢里看到你麼?」
「那孩子還有希望麼?你這算是給了我希望又......」
林澤煩躁地將手中的杯子重重地砸向桌子:
「我也不知道,我比你還要著急,畢竟我......」
「畢竟你什麼?」
林澤深吸一口氣,將剩下的話咽回了肚子里,換上了笑:
「畢竟我得給你幸福啊,你別著急老婆,到晚上咱們再試試,肯定不會出問題的。」
最后那句話說得篤定,也不知道是安慰我,還是安慰自己。
往后的幾天都是這樣,我和林澤不再互通夢境。
而那個男人卻夜夜出現在我的夢里。
林澤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差。
就連脾氣也日益暴躁。
他想了很多種法子,就是沒辦法跟我互通夢境。
直到今早。
我醒來的時候。
林澤正跪在佛像前磕頭。
被我的尖叫聲吵到,他下意識回頭看向我。
「你......做夢了?」
語氣里滿是疑惑。
我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指了指小腹:「姨媽疼,有些虛。」
說著擦掉了額頭上的冷汗。
他將手中的香虔誠地插進了香爐里。
「我們不通夢,會不會跟你生理期有關?」
我假裝沉思了幾秒,不確定地回應:
「也可能?」
自打不通夢后,林澤變得疑神疑鬼。
待他離開,我重重地舒了口氣。
生怕被他發現我撒謊了。
因為昨晚我做夢了,夢里不只出現了那個男人。
還出現了林澤。
我不敢告訴他,因為我夢到他殘忍地殺了我。
10
林澤猙獰的臉還清晰地印刻在我的腦海里。
他將我殺害。
甚至......
想到這,我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我打量著正在忙碌的林澤。
他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任何異常。
難道他昨晚真的沒做夢麼?
還是說在說謊?
昨晚剛點了檀香沒幾分鐘,林澤就進入了我的夢里。
我有些失落地看著他。
心里在不停打著草稿,該怎麼拒絕他的親近。
他卻一反常態地沒有碰我,反而是牽著我的手去了客廳。
桌子上擺著鮮花和蠟燭。
讓我瞬間想到了第一晚。
「這是?」
他拉開椅子讓我坐下,自己則去了廚房。
「廚房 play?」
他笑得不懷好意,手里的動作卻沒停地在做飯。
半晌,他端著兩盤牛排走了出來。
上面放著個看起來就很有食欲的煎蛋。
「多吃雞蛋有營養,這樣才能順利懷孕。」
夢里的話,和現實重疊在了一起,我抬頭看向林澤。
他笑得溫和,我卻頓時毛骨悚然。
因為昨晚的夢里他也是這樣,貼心地將煎蛋給了我。
那里面放了大劑量的迷藥。
我吃下去后瞬間就陷入了昏迷,再次醒來時人已經不知道在哪兒了。
空氣里彌漫著血腥味,周圍全都是刀具。
想到這,我就一陣反胃。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管林澤是不是在演戲,我都得冷靜應對。
趁他轉身的瞬間,我反手將煎蛋放進了他的盤中。
「怎麼,怕我在雞蛋里下毒啊?」
林澤靜靜地看著我,將整個煎蛋塞進了嘴巴里。
糖心的蛋黃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我笑了笑,沒再接話。
「說起來,昨晚我倒是做夢了。」
我緊張地撩了下額間的頭發。
「哦,是麼?夢得什麼?」
「我夢見我把你殺了呢。」
林澤說完,我緊張地笑出了聲:
「你殺我?你舍得麼?」
「嗯,舍不得,但也沒辦法,你知道嗎,我怎麼殺你的麼?就像這樣。」
說著操起身后的手沖著我捅來,速度快到我都沒反應過來。
在刀子觸碰到我的前一瞬。
林澤捂著胸口在我面前倒了下去。
「你……」
我點點頭,是的,那煎蛋里有東西。
「你不舍得我死,但我無時無刻不想你死。」
他臉上的表情變得驚恐,嘴巴大張: